墨衣冷笑一声道∶”玩内鬼玩到本座头上了,清泳,真有你的。”
尹空城愕然∶”内鬼?”
尹喻反应极快∶”难道谢伶霄是太上仙门派去夜宫的内应吗?”
江小枫跟了过来,激动的狂点头∶”正是正是。”尹喻吓了一跳∶”小枫你知道?”
江小枫忙不迭回应道∶∶”是的,这还是在容师……不对,是容尚卿身份败露那日,太上仙门混战,谢师兄在镜世界主动请缨去魔界,我当时刚好在场。”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向谢炀,又目瞪口呆的看向江小枫,最后齐刷刷的看向浦阳真人。浦阳真人深吸口气,点头道∶”确实如此。”
众人骇然。
回忆起往昔,浦阳真人神情肃穆,一五一十的说道∶”当年容尚卿回归罪狱,陆皎恶行暴露伏诛,仙魔二界的平衡被打破,仙道势弱,魔道则强盛,我们不能再被动了。于是在关键时刻,谢伶霄效仿容尚卿之法,决定孤身前往魔界,就算不能削弱魔界势力,也定能搅乱风云。”
浦阳真人语气顿了顿,轻蔑的目光在尹空城身上绕了个来回,阴阳怪气的含沙射影道∶”某些人说伶霄心怀不轨,跟魔界暗通款曲纠缠不清,还说什么有其父必有其子。哼,遇事不明就随意指责攀咬,患蠢至极,谢伶霄孤身涉嫌,乃仙道当之无愧的肱股之臣!”
几个仰仗天雪宗照拂才勉强门庭旺盛的几个掌门忍不住了,眼见着尹空城灰头土脸颜面无存,就算他错了,这种时候也得想方设法的帮忙挽尊∶”尹宗主也是为仙道未来着想,当时的情况有多严峻人人皆知,谢伶霄身负七宗卷桀骜不驯,又练成了仙魔双修,屡屡回避师门的召唤,确实可疑啊!谁知道那是故意安排的诡计,只为送他去夜宫当内应?怪就怪太上仙门密谋此等大事却不告知尹宗主,甚至连悟法方丈都排除在外,全然没把天雪宗和金蝉寺当做自己人。”
好家伙!
周羽棠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给这位颠倒黑白能言善辩的大哥一键三连!
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成了太上仙门的错,他们藏,他们瞒着天雪宗和金蝉寺,他们暗戳翟的安插卧底去魔界建功立业,只为在仙道史书上记下光辉灿烂的勋章,唯恐被别人知道了抢功!
往好听了说,是卧底一事本就机密,岂能让那么多人知道?人多嘴多,稍不留意走漏风声,那就满盘皆输了。
往难听了说,那就是太上仙门不信任天雪宗和金蝉寺,自诩仙道第一门派,全然不把其他两家放在眼里,狂妄自大,不屑其他门派协助。
尹喻也被这突然冒出来的搅屎棍气得不轻∶”大敌当前你挑拨离间,安的什么心?”
浦阳真人脾气本就不好,遇到这种傻逼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此事事关重大,一切以谢伶霄的安全为首要,能瞒一个是一个,难道还要吹锣打鼓弄得天下皆知?”
那人被怼的脸色铁青,他试图再反驳,但想到方才尹喻的话,大敌当前确实不适合掰扯这些,于是悻悻闭嘴。
墨衣安静了许久,并未看见精彩纷呈的内讧大戏,倍感失望∶”你们大可不必计较孰是孰非,因为你们都会死在这里,全军覆没。”
墨衣当空掐了个响指,身上最后一块创伤瞬间愈合∶”死都死了,谁对谁错又有什么意义。”
谢炀始终蹲在打坐的清泳身侧,清拯被凤凰宝血吊住了命,但画中仙也不是凡品,此番虚耗过度,虽性命无忧,但免不得闭关百年才能将损耗的补回来。
确定师父无碍后,谢炀才有空起身搭理墨衣∶”你觉得你又赢了?”
墨衣简直恨透了谢炀这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你能吸走我的修为又怎样?”嫁衣”可以转移一切,你吸走的只是我无数替死鬼的其中之
谢炀欲言又止。
墨衣狰狞冷笑道∶”你又要说改写吗?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初悟七宗卷能力有限,目前只能针对自身进行改写,所以今后的你无惧任何血咒蛊毒,但是你现在不能改写他人的咒蛊,你能救得了自己,却管不了本座身后成百上千的替死鬼!”
墨衣眼中射出嗜血的寒锋,杀气毕露∶”剥夺修为需要时间,本座的替死鬼无穷无尽,你吸的过来吗?而本座只需一炷香,便能叫你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无穷无尽?真好。”谢炀长眉微挑,勾唇冷笑,”一炷香后,我的修为会超过你,到时谁粉身碎骨灰飞烟灭还不一定呢!”
墨衣狰狞的表情骤然一僵!
不愧是我主人!
周羽棠不顾场合的鼓掌,把墨衣这个当事魔头气的小脸煞白。
嫁衣二字起的真好,穷极一生日以继夜的修行,最后替他人做嫁衣。不仅自己如此,还买一送一群,搭上自己辛苦寻找的一串儿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