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现在不喜欢爹爹了,不准摸!◎
宴尘筠差点窒息,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即将要跟言欢分离,竟然是因为儿子的一句话?!为什么他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这时候说?这坏小子就是故意的吧?
而且,自己是不是错看他了?
宴尘筠扭头看向烛照,盯着他软乎乎毛绒绒的小包子脸看了一小会儿,很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难道他已经掌握到自己天赋的使用方法了?
昨晚睡觉之前,宴尘筠还在跟言欢说着,大概何时能回到神遗之地,届时他们可能会从不同的入口进去,言欢便先去特定的地方等他……
一切都计划的十分完美,他甚至都以为,一切肯定顺利的很,毫无疑问。没想到今天就给他来这么一出!
“爹你是不是在心里骂宝宝?”烛照鬼精灵的很,最近又学会看大人的表情了,尤其是他爹这张寡淡脸,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烛照就知道他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了。大多数时候,对着娘亲,他爹才会高兴一些,对着别人,就只剩一个表情了。
外祖说,放在外面,那叫“装逼”。
烛照就虚心问道:“那爹爹呢?”
外祖哈哈笑,又说道:“放到你爹身上,那就叫,摆谱。”
烛照听不懂,大人们总爱说些他还没来得及学会的词语。
云尊也看到了小崽崽的懵懂,又跟他说:“总之,咱们烛照不要学他,娘亲喜欢现在这样的宝宝,想要什么喜欢什么都要跟爹娘说,好不好?”
烛照听完之后,就更加懵懂了,但又似乎懂了一点点,这会儿再想起来这个词,就无师自通了,问道他爹:“你又摆谱呢?”
宴尘筠:“????”
信不信我现在揍你一顿?
“爹,你别担心,宝宝跟娘亲一定能过的很好,爹你在老家等我们就行了。”
宴尘筠窒息,想要揍娃的心再次蠢蠢欲动,深吸一口气,说道:“烛照,外面的天,可没有这么蓝。”
宝宝眨巴眨巴大眼睛:“爹你要带我去见识下外面的世界了吗?”
宴尘筠“呵”了一声:“你说呢?——先不说这个,刚刚的话,谁跟你说的?娘亲进不去?你怎么知道的?”
“宝宝自己想的呀。”烛照大眼睛眨巴眨巴,贴近他爹的脖颈,又操着小奶音说道,“你都不跟娘亲说,要怎么进去,娘亲会担心的呀!”
宴尘筠听懂了,忍不住叹气一声,还是自己太大意了,忘记言欢的修为,至今也还未到元婴初期,进入神遗之地,确实可能有很大的不适。
因为他的疏忽,竟然让小宝宝钻了空子?!
宴尘筠再次叹气,无言以对,想骂人:“……%¥#@%¥……”
要不是烛照突然不添乱,言欢一定会顺利进去的。这些规则,原本就是似是而非的事情,因为也从来没有人触发过,所以便没有明确的规则,他当然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将言欢带进去……
烛照没听懂他爹在说什么,不耻下问:“爹你在说啥呀?也给我听听呗。”
宴尘筠去洗了手,将后续事宜给叶絮维说了一下,便抱着烛照走了出去:“小孩子不要这么好奇,等你再多认些字,就能懂了。”
心累。计划一下子被打乱,他确实得重新做一些安排了。
不过,烛照这么一折腾,宴尘筠对于他的天赋,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似乎,并非只是单纯的“烛照”。难道是因为言欢的因果,给他带来的新转机吗?
他们这一族,名字带来的继承,是最纯粹也是最远古的力量。烛照是盘古血裔,诞生之初,便有了日夜交替,也有了四季循环,不同的地界诞生不同的气候。所以,这一天赋,本就与时间有关。
但“时间”仍是太抽象了,从时间这一词里面,也能衍生出无数的天赋来,也就有了倾向。宝宝的倾向,难不成是规则?!
这个念头从宴尘筠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便被模糊了。就算是父子,他也不可偷窥另一个神明的能力,尤其是,烛照现在有了自己的意识,他便会本能地隐匿自己的特殊天赋。
这些暂时还不重要,距离烛照长大,仍是遥遥无期,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搞清楚,让他学会正确使用自己的能力。眼下最重要的,是该如何让言欢,跟自己一起,回到神遗之地。
真要是像烛照所说,他一个人回去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他不可能放心的下,哪怕到时候原时泽已经死的渣渣都不剩了,他也不可能放任母子俩与他相隔。
但是,规则既成的情况下,要怎么办呢?
烛照不甘寂寞,安静了一小会儿,再次扎他爹的心,小奶音一刀见血:“爹,我觉得你就是故意的!”
宴尘筠:“故意什么?故意不带着娘亲回家?那肯定不能。若是说,非要丢下一个的话,爹爹要丢下谁,你心里没数?”
他确实是故意没说,想要模糊神遗之地的判断,却被宝宝残忍地戳破了真相。没有打孩子,已经是他身为父亲最仁慈的父爱了。
烛照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爹:“坏蛋爹爹!”
宝宝两只小爪爪抱在了一起,十分惊恐,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像一只被吓到的小兽。他也确实被吓到了,自出生以来,烛照还没有跟母亲分开过,也从未想过,有一日要跟父母分开。在烛照心里面,娘亲永远不会离开他,他随时随地都能见到娘亲,会被娘亲亲亲抱抱。
看到他这副炸毛的小模样儿,宴尘筠忍不住笑起来,心里的郁闷也散去不少,捏了捏他的小包子脸,果然还是逗孩子比较有趣。
可惜烛照长得太快了,他完全没有享受到智商的碾压。现在终于看到他被堵得哑口无言,宴尘筠心里顿时畅快不少。
烛照气呼呼的,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反驳诡计多端的父亲,便一爪爪拍开了他的手,奶声奶气地骂道:“别摸啦,宝宝现在不喜欢爹爹了,不准摸!”
宴尘筠忍不住笑起来,摸不到小脑袋,摸一摸小尾巴也是可以的。
烛照就更生气了,转头去咬他的手,然后就被父亲带着转起了圈,还没走到院子里呢,就已经晕头转向了,再次骂道:“坏爹爹!”
言欢正在院子里给红红梳毛。
在半空之上飞了这么大一圈,红红身上的长毛被风吹得乱糟糟的,都不好看了,言欢便拿着梳子和灵泉水,一边梳顺一边护理。
这么好看,可不能掉毛啊。
“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