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汉高祖 !
“师父,我实在是不明白。”
“哦?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您当初多次拒绝陛下的善意,只为了自己心中的抱负,可如今却如此积极的答应殿下之请求这又是为何啊?难道陛下还不如殿下吗?”
“你懂什么?!如今陛下不在,国事落在了殿下的身上,殿下年少,勤勉治政,今殿下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若是为了些虚名而拒绝,成何体统啊?!”
弟子听到老师的话,心里更是多了对师父的敬重,急忙行礼称受教。
看到弟子明白了,夏无且欣慰的点着头。
随即,他抬起头来,看向了面前的长安城。
不容易啊,我终于可以回长安了!!
夏无且激动的看着面前这座雄威巨城,眼眶都有些泛红本以为自己得死在外头,没想到,陛下居然咳咳,是殿下居然有求于老夫!
殿下召见,自己当然是要去的,殿下年少,需要自己的扶持啊。
不过,这样似乎还不是很稳妥。
他对着一旁的弟子说道:“良你稍后就去陇西那边考察一下当地的医馆,对了,也注意一下陛下的动向,问问陛下的情况这许久不见,我对陛下也格外思念啊,若是知道陛下有要归来的消息,记得及时派人通知我,不得耽误!”
安排好了放风的,夏无且这才安心的来到了城门口。
“这不是夏公吗??”
城门口,吕产笑呵呵的看着面前这老人,有些随意的行了礼,算是拜见。
他的轻视让几个弟子都格外不满,夏无且却很是认真的回礼。
吕家虽然没有名列三公九卿的大臣,但是本身已经算作皇族的一部分,深得陛下信任,就说吕家这一代两个当家兄弟,吕家如今两府并立,一个是吕泽留下的周吕侯府,一个是吕释之留下的建成侯府,两府的家主分别负责长安的防备和皇宫内的安危这是何等的信任,因此他们的官位虽然不高,但是也没有什么人敢去招惹他们。
“请进去吧。”
吕产倒也没有为难他们,转身放行。
长安还是当初那个热闹的长安,圣天子的离开似乎并没有在这里引起什么风波,一切都是风平浪静。
夏无且没有急着去拜见殿下,反而是在长安之内转了起来,他许久都不曾回到这里了。
而此刻的厚德殿内,刘安跪坐在上位,听着某位大臣的禀告。
“兄长能找出这些言论到底是出自哪里吗?”
前来禀告的大臣乃是刘安的兄长城阳王刘章。
刘章还有一个身份,绣衣府的主官。
刘章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太子,陛下离开已经有段时日了,在这些时日里,这位太子还是做了不少事情的,首先就是与群臣的问题上,太子跟陛下不同,与群臣是以礼相待,哪怕有了看法上的冲突,也从不打骂羞辱,跟陛下截然相反,他那和善的性格,倒是让群臣极为喜爱,被刘长践踏了那么久的尊严,如今算是找回来了,皇帝开始尊重自己了,这才对嘛!
虽然庙堂里格外和气,君臣其乐融融,可实际上,在刘章的眼里,君臣的冲突却是在一瞬间暴涨,这局面比过去激烈了数十倍在最开始的一个月里,群臣还能按耐住自己,不轻意妄为,但是当他们熟悉了当今的殿下之后,争斗迅速上了一个台阶,他们在不断的试探刘安的底线,作为一个新手执政者来说,刘安有个很大的缺点,他还不曾杀过人。
群臣再次以礼派为自己的突破口,试图将学术上的争锋引到庙堂里,加大对整体儒家的打击,他们似乎料定了这位酷爱黄老的新君一定会答应自己。
他们吃定了!
可刘安一眼就看破了他们的想法,他们要对付的不是儒家,而是占据了要位的先皇重臣若是加大对整体儒家的打击,那张苍呢?贾谊呢?栾布?陆贾?阿父新制定的礼?他们这就是在给自己挖坑,顺带着想将自己上头的人拽下来,自己爬上去。
刘安的应对方式很是奇特,他干脆直接找来了太学里的儒生们,当朝策问。
无论敌人想要做什么,将战局引到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就对了!
刘安通过这场策问,稳固了新礼,并且安抚了受伤严重的儒家。
在冯唐的劝谏下,他将两位弹劾儒家的大臣下了牢狱,交由晁错来审问。
这才弥补了他威望上的缺陷。
只是,局势上的这种波动却越来越强了,群臣互相弹劾,或者反对庙堂的政令,说难听点的,他们不是很将这位年轻的君王放在眼里,远没有刘长在时的那么老实。
可无论是吕后,还是皇后,又或者是吕禄,都选择了沉默,任由刘安自己来应对这些。
“殿下在年前下令,广开考核,以平民为主,到目前为止,大汉各地已经招开了四百五十七次考核,招取了一千六百多名官吏群臣本来就有些不满,殿下的考核要求苛刻,多是平民百姓才能通过,这影响了他们的族人出任官爵的利益您现在又下令要对在位的官吏进行考核,两次未通过者要革职当初那些凭借着自己的家族和所谓孝名来担任官吏的人,哪里能通过这样的考核呢?他们是不想丢了官位,因此纷纷活动”
“近期内关于您的流言,并非是在长安出现的,先是在地方,然后传进了长安,长安里的那些人,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刘章眯着双眼,心里也有些愤怒。
因为刘安对官吏体系大刀阔斧的革新,很多地方都出现了谣言,说太子准备谋反。
他们说太子要换掉刘长所安排的官吏,换上自己的心腹,就是为了彻底把控大汉,这铁定是不愿意归还大权,是准备要谋反了!
这样流言迅速在各地流行,引起了一定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