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管这东西叫仙丹?!?”
公孙臣抖动的手指着远处那黑糊糊的痕迹,就在刚才,陈陶为这些方士们表演了一下什么才叫仙丹,当陈陶点上火之后,猛地一声惊雷,方士们吓得差点瘫坐在地上。
“此物能送人升天,怎么就不算是仙丹呢?”
陈陶板着脸,认真的回答了公孙臣的问题。
“陈公啊您要给大王吃这个东西??”
“火药也是药!你们炼好便是了!”
“具体的配方,很快就给你们送来,你们可以架炉尝试,正确炸炉,炸的越厉害越好,最好能有炸死伤人的威力。”
“陈公!此物是伤人,并非是仙丹啊!”
“哼,你们懂什么,大王异于常人,这种仙丹方才能起到作用,够劲不必多说了,来,先跟我们的匠人学习炼丹之法”
公孙臣终于明白了,自己这是被坑了呀,大王哪里是要找自己来炼丹,这分明就是拿自己来炼丹,他是舍不得这些匠人,便让自己来做,哪怕出了事,他也不心疼终于反应过来的公孙臣心中急切,急忙说道:“陈公啊,我家中还有几个火炉,我先带人去取,然后再炼此仙丹”
陈陶笑了起来,“这种小事,何须劳烦足驾?来人啊,去将公孙臣家中炉都给带过来!”
“陈公”
公孙臣此刻却不知该说什么,而他身后的几个方士却忍不住了,在见识到火药的可怕之后,他们就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了,即刻有人上前,叫道:“我这番前来,是为大王炼仙丹的,你们如此不敬,这里便也不待了!去休!”
那人转身就要离开,两个甲士却缓缓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陈陶冷笑了起来,“你们这些方士,在地方不知骗取了多少钱财,做了多少恶事,蛊惑诸王,为己谋权谋利大王能用你们,这是你们的福气,若是要离开那就只能交给廷尉来处置了得罪了大王还想走?”
“看到那个扫地的老儒了吗?他本是叔孙通的弟子,在高皇帝在世得罪了大王,被关押到今日”
陈陶赤裸裸的威胁,让众人脸色大变,却不敢冒然反抗。
陈陶又笑了起来,“当然,若是你们能炼成,有大功,我可以既往不咎,大王也会给与爵位,让你们享受一生的富贵”
公孙臣皱着眉头,看着远处那两个甲士,心里满是苦涩,他所害怕的不是这两个甲士,而是吩咐他们留在这里的人,唐王的命令,他们怎么敢不从呢?以唐王那恶劣的性格,若是自己不答应,只怕就要死在廷尉了吧。
在尝试过一次廷尉的滋味之后,公孙臣就不想要再尝试一次了。
“陈公此物如此危险让此物伤人,最先不就是要伤己吗?”
有方士颤抖着询问道。
陈陶大笑,“你们可不要骗我,大王都告诉我了,你们平日里炼丹的时候,常常炸炉,因此都是在想各种办法来避免听闻你们有很多避险之法怎么不用上呢?”
“我们的避险之法便是不再用会炸炉的材料”
“哈哈哈,不只是如此吧我听闻,前几日公孙臣不还给大王讲述炼丹法门里的精要吗?”
听到这句话,众方士瞬间看向了公孙臣。
你这厮骗我们钱财,带我们赴死甚至连这精要都通通告知了别人??
面对这些充满了恶意的眼神,公孙臣即刻朝着陈陶大拜,“愿为陈公效力!”
要怪,就只能怪公孙臣太着急,对着刘长说了太多,当刘长听到他们有各种办法可以避免炸炉时伤到自己的时候,刘长就决定了要重用他们。陈陶便将这些人带了进去,也不顾他们那黯然的眼神,当他们都走进去之后,他方才笑了起来。
“陈陶啊你又拿我来吓唬他人。”
那白发苍苍的老儒摇着头感慨道。
“我也没有骗人啊你确实是在这里待了很久啊。”
“可我乃是自愿”
“你不知道,振兴儒家的办法,就在这尚方府内。”
“你们儒家就知道将他人之物为己所用不过,在这方面,你们想要追赶墨家,没那么容易。”
在尚方忙碌了半天,做完了活,老儒便不慌不忙的离开了。
他在尚方,主要就是负责记录,嗯,写各种物品的进展与报告。
此人并没有回家,反而是来到了叔孙通的府邸内。
叔孙通正在书房里读书,叔孙通的年纪越来越大,眼睛也逐渐有些看不清书籍,读书的时候,几乎都把脸给扣在竹简上,老儒拜见了他,随即坐在了一旁,当初叔孙通的好几个弟子因为辱骂刘长,被刘长拿了丢在尚方内做工。
叔孙通便找到了这些弟子们,让他们安心跟着唐王,并且去学习墨家的技巧,争取将儒家的这一处空白给填补上。
叔孙通认为,儒家只有不断的变化,迎合君王,才能达到其追求的目标,仁政。
因此,在知道唐王好器之后,他便有意的改变了自己的教学思路,将“利器功与国”的思想引进到自己的学术之中,叔孙通不只是在做人的方面灵活变通,在学问上更是如此,君王需要什么,他就能给出什么。
“师,今日又来了几个方士,被陈陶他们给”
“我告诉了你多少次,尚方之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尚方之事,乃是国之大事,若是你连保密都做不到,那就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