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奏疏,火速的送至了内阁。
内阁里,对于这份弹劾奏疏,却是不敢小看。
以至于内阁首辅大学士姚文治亲自召集了陈一寿、苏芳、成岳三人前来相商。
奏疏,已经传阅了下去。
姚文治看完,朝着陈一寿几个人含笑说道:“广安驸马,乃是长公主的夫婿,牵涉到的,却是勾结教坊司,私下里经商牟利,诸公对此,怎么看呢?老夫少不得要说,这罪责,可是不轻啊。”
话里带着几分无奈,这驸马遇到陈凯之,也算是倒霉,这么隐秘的事被挖掘出来。
不过有罪就必须治。
因此姚文治目光微微眯着,环视着众人一眼,神情淡淡的,似乎等其他人的意见。
陈一寿闻言,便毫不客气的说道:“若是果真如此,治罪也是理所当然。”
苏芳却是沉默不言,众人自然知道,近来已经有人开始弹劾苏芳在老家圈占土地了,明镜司和苏芳水火不容,所以他近来更加的谨言慎行。
成岳听言,完全是不一样的态度,他笑了笑:“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此,而在于,谁给了锦衣卫的权力,锦衣卫,又凭什么来查这个案子。今日清早,宗令府、大理寺、刑部等部,为此大怒,现在许多人,对锦衣卫都颇有微词,为什么?因为它们仗着一个缉捕之权,竟是四处拿人,这是要做什么?如此下去,人心惶惶,民不聊生啊,所以这封奏疏,不必理会,广安驸马之事,自然是三司署理,若是果有其罪,按律明断就是,可若是无罪,自也不可学锦衣卫这般,栽赃陷害。”
姚文治点点头。
他是知道现在许多人怨气的,即便是自己的一些门生,也是怨言颇多。
姚文治微眯着眼眸思虑一会,才徐徐道:“既然如此,那就三司来审吧,这封奏疏,还是需要上奏给太后得知。”
“三司恐怕不够。”成岳笑了笑,捋须道:“陈凯之既然上了这道奏疏,那么若是三司审理的结果与陈凯之的奏疏背道而驰呢?陈凯之这个人,老夫素有所知,他现在仗着太后的宠幸,已是尾巴翘上天了,何况,据说有不少百姓,竟都被此人所蒙蔽,竟对他深信不疑。”
诸公们纷纷颔首。
这是实情,陈凯之能调动二十多万人署名为他辩护,虽然这和京兆府的差役以及五城兵马司的中下层官兵鼎力支持不无关系,可至少,还是说明此人的民望不错。
这陈凯之有这么多百姓支持,很明显,他的号召力有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