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静眼神闪烁,但他很快就笑了起来,走到贺学之旁边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苏克庸在夕春横行霸道,欺官辱民,更是抓了十多位地方官吏,致使赈灾不利,民心惶恐……这城里城外都骂他是暴吏,若不是先前有御林军守卫,只怕百姓们早就冲进县衙里,将他碎尸万段了……想来他是心存畏惧,害怕此事上奏到朝廷,连累他苏家,这才畏罪自尽……!”
贺学之眼眸子显出笑意,微微点头:“我就知道司徒兄一定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司徒静道:“此事……总是要让那位凌监察使知道的!”
“不错。”贺学之点头道:“请司徒兄一早过来,就是要让司徒兄与我一起,前去向凌大人禀报此事。我毕竟是白衣之身,有些事情……还是司徒大人来说的好!”
“在下明白!”司徒静忙道。
当下二人并不耽搁,从书院出去,径自往凌磊所住的园子行去,二人一路快行,到了这头,早有人进去通禀凌磊。
凌太监这阵子倒是活得滋润的很,在燕京无法享受到的,却在小小的县城享受了个痛快,这位仁兄心中最大的遗憾,可能就是每日里面对着风骚入骨的美貌佳人,极尽能事,却是不能行那人事。
此事他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床边散落着果食酒具,更有三名赤身的丰美女子横在他身侧,他听到外面的通禀,睁开眼来,却发现自己的脑袋有些疼痛。
昨夜虽然没有行人事,但是与这几名女子一夜游戏,歌舞升平,更是饮酒无数,此时头痛欲裂,只怕是昨夜喝得太多了。
他用脚踹醒几个女子,三女还要撒娇,听闻外面说大老爷要来求见,顿时都急急起身穿衣裳,之后便开始服侍凌太监起身梳洗。
凌太监到得园子内的会客厅时,贺学之和司徒静正坐在那里饮茶等候,见凌太监进来,二人立刻起身迎上前来,拱手行礼。
凌太监官位十足的拱手还礼,这一阵子,他已经习惯这种被人尊敬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他在燕京无法得到的东西,所以他很珍惜,只要有机会,尽量显出他的官威来。
他代表的,可是朝廷!
他一步三摇地走到主座坐下,这才问道:“大老爷,司徒大任,这一大早要见本官,却不知有何贵干?”
贺学之欲言又止,忽地叹气摇头,向司徒静道:“司徒大人,这……这还是由你向凌大人禀明吧……!”他神色看起来很是凝重,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凌太监见贺学之的模样,愈发觉得疑惑,问道:“是否出了什么事情?”
司徒静看了贺学之一眼,终于道:“凌大人,苏克庸苏大人……他……他昨夜畏罪自尽,已经死了!”
凌太监一时没有听清,问道:“死了?谁死了?”
“苏克庸苏大人!”
凌太监神色大变,惊道:“苏克庸……死了?”
贺学之点头道:“正是苏大人。昨夜三更,有人来报,苏大人死在了县衙后院的屋子里,是饮毒酒而亡……!”
凌太监一脸的震惊,一时间显得很是慌乱:“他……他怎么会死?他为何要死?”
司徒静道:“凌大人,你或许不知,最近苏大人……苏大人大肆捕拿地方官员,致使各处衙门群龙无首,地方要务停滞,特别是赈灾事务,因为官员缺失,更是进展缓慢……本来我已经吩咐各处官员,做好灾后重建工作,如此也能安抚民心,让百姓心中都能踏实起来……各地方官员都是准备大批购置耕种器具,还有造房材料,耕种种子,而且还准备对孤寡百姓进行妥善的灾后安置,但是……但是苏大人一番抓捕,致使这些工作都停止下来,百姓们得闻灾后重建事务出了问题,自然是忧心前途,对于苏大人的所作所为,那是……那是大有怨言的……!”
凌太监对于这些地方事务,那是一窍不通,很是茫然,不过这最后一句话,他是听懂的,司徒静的意思,无非是说宜春的百姓对苏克庸很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