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和我抽一根。
他夹着那根烟,扬起眉毛等周鸣鞘服软。但他失算了,狼总是出其不意——周鸣鞘贴过来,握住他的手摁在头顶,然后低头吻他。舌尖席卷过口腔里每一寸角落,卷走那些烟味,末了在他上颚轻轻一舔:“嗯,抽这根。你这根。”
穆阳眯着眼睛看他。
世界阒寂无比,只有虫鸣声。不时传来遥远的摩托车引擎的动静,但转瞬即逝。他们终于坦诚相见,终于可以缠在一起,安安静静地说上几句只有他们知道的话。
于是周鸣鞘忍不住用脸贴着他的脸,摩挲一般问:“为什么偷我的照片。”
穆阳怕火星落到周鸣鞘手背上,随手把烟在床头摁灭:“一点利息而已。”
周鸣鞘说:“我问你为什么。”
穆阳想了片刻:“可能舍不得你吧。”
一阵风吹动纱帘,月光飘进来。银色的薄雾落在穆阳眼里,他闭上眼睛。“我那时真怕的,我不喜欢我自己,也不希望……你来喜欢我。我不值得。”
周鸣鞘惩罚般用拇指揉摁他下颌的骨骼与肌肉,勾勒着他的面容:“不准胡说。”
穆阳弯起嘴角:“真的啊。我真怕。我是一个浑浑噩噩的人。我喝醉酒后和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我真怕。”
他以为周鸣鞘会继续叫他不要怕,然而他的爱人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抚摸他的眼窝、他的鼻梁、他的唇峰。半晌开口,却是避而不答,牛头不对马嘴地问:“我认识你这么久,你还没告诉我,以后,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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