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他给穆阳带来的一碗绿豆沙,盒盖上还冒冷雾。穆阳喝了一口,觉得喉咙都爽快,回头看到周鸣鞘抱臂坐在椅子上,汗珠粼粼地坠在鼻尖,垂着眼睛打瞌睡,心就软下来。
于是施舍般舀了一勺递到周鸣鞘面前:“吃。”
周鸣鞘睁眼,看了一会儿,不去含勺子里的绿豆糖水,反而凑过来在他手腕上留下轻轻一吻。
“甜。”他这么说。
穆阳“啧”了一声,有些嫌弃地甩甩手腕。
日子这样过去,穆阳的伤也好得差不多。
然而穆阳拆完小腿上的线,临要出院的那一天,却趁周鸣鞘不注意,一蹦一跳地溜出去。
周鸣鞘找不到他,末了回到病房,发现这混账已经乖乖站在窗边等。
他本是有些生气的,可是看见穆阳的背影被月光勾得那么单薄,不气了。
周鸣鞘叹了一声:“又干什么,祖宗。”
穆阳回过头,周鸣鞘瞧见他脖子上的那枚银项链。失而复得,兜兜转转又回到他手里。周鸣鞘一怔。
“有人给我寄包裹,”穆阳说,“护士叫我去拿。打开来看,就是这东西。是曹晟寄的。”
“他人呢?”周鸣鞘对这个人没好气。
“不知道。”穆阳回过头,“我有种预感。我不会再见到他了。他没有来看过我,对不对?”
周鸣鞘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