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鸣鞘说:“听说过这里黑。没想过是这样。”
穆阳把烟掐了:“哪儿不都是这样吗?你们北方就好到哪里去?”
周鸣鞘闭上眼睛认真想了许久:“不好。他们不会这样歇斯底里,但做的事情更脏。他们喝掉的是我们这样的人的血汗钱。”
穆阳说:“我和你可不是一种人。”
周鸣鞘说:“我说是就是。”
穆阳懒得再和他废话,翻了个身要睡。他今天和周鸣鞘之间留下了一笔烂账,已经不能算清。于是他不打算见这个人,起码梦里不要有他。
然而忽然觉得有人在拨弄自己的头发。
周鸣鞘闲极无聊,伸出手来给穆阳扎辫子。他的头发太长,确实适合扎一个小麻花辫。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学的这个技艺,穆阳拍他的手。周鸣鞘就说:“我以前给我的马这样扎。我喜欢那匹马。”
穆阳气笑了:“我不是你的马。”
周鸣鞘勾起嘴角:“但我喜欢你。”
穆阳哑然,才知道自己上钩。他冷笑着翻了白眼,却看见窗外的月光。月光幽静,照在周鸣鞘身上,月光是冷的,然而不知为何,他觉得沉寂已久的心忽然有了动静。
有人在黑暗中带来光明。
于是穆阳让他扎:“后来呢?”
“什么后来?”
穆阳说:“那匹马。”
“哦……”周鸣鞘笑笑。半晌,他拆开那条小麻花辫,顺手弄散,手掌滑过穆阳的耳垂:“后来马死了。后来我就遇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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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