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语气让穆阳非常不舒服。
他冷眼,一半嘲弄一半无谓地看着周鸣鞘,伸手在后脑扎起一个小揪:“不可以吗?”
周鸣鞘随手抽出一本数学书,翻动了两页:“看过吗?”
穆阳“啧”了一声,一把从他手里夺回自己的书:“关你屁事?”
周鸣鞘笑眯眯地指着自己,又指指穆阳的眼睛:“我比你大。你得叫哥。我能教你。”
穆阳又贴过来。他都已经凑近耳边了,甚至连嘴唇和舌尖都已经抵出“哥”这个字的声母,然而他极其狡黠地捉弄周鸣鞘:“我会。不用你教。”
周鸣鞘问:“为什么不上学啊?”
穆阳躺在沙发上。没有周鸣鞘,这个地方是他的。他把腿伸长了搭在茶几边,慵懒地眯起眼睛:“没意思。想玩。玩不好吗?”
然而周鸣鞘不会像其他任何人一样劝他读书。他懂他,他说:“好。”
穆阳看了他一眼。
他看周鸣鞘的这一眼,这人正弯腰打开冰箱的冷藏柜。那里放着穆阳的啤酒、汽水瓶、巧克力和糖。周鸣鞘在看见巧克力的瞬间挑了挑眉,朝穆阳瞥来一眼。他不必说自己看见了什么,穆阳很清楚他在想什么。他们之间不知为何像是有天生的默契。
穆阳说:“不可以吗?”他总是在反问周鸣鞘,“我自己赚的钱,奖励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