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欢的脖子或许支撑不起,但他的野心足矣。
“父王,儿臣不喜欢世子妃的朝服。”半晌,当瑞雪将最后一缕碎发盘在头冠下,所欢缓缓开了口,“儿臣穿着这身衣裳,永远只能跟在父王的身后。”
他甚少如此直白地表达内心的想法,赫连与寒很是满意,让秦毅替自己披上朝服,低笑道:“那依你看,什么样的朝服好看?”
“儿臣没有父王见多识广,怎么知道什么样的朝服好看?”所欢懊恼地起身,拎着衣摆,端庄地走到院前,“父王莫要为难我了。”
其实他们心知肚明,那样的衣裳不是王妃的朝服就是皇后的凤袍,只不过,一个不敢说,一个不屑于说,到最后,相对无言,赶在宫里派人来催之前,各自上了马车。
暮色四合。
官道上人潮涌动。
人多眼杂,所欢没上父王的马车。他在属于自己的世子妃马车中,端着一碗清茶,喝得专注。
瑞雪跪坐在一旁,替他烧着茶炉,时不时往马车外看一眼。
堵得水泄不通的官道因为他们的出现,艰难地现出一条可行的通道来。
“怎么了?”所欢放下茶盏,笑着问,“可是想出去玩儿了?”
瑞雪循声回头:“世子妃,奴婢不想出去。奴婢只是想,今日的盛京城可真热闹啊。”
他默了默,颔首:“年前国丧,年后也国丧,盛京城怕是真的许久都没有今日这般热闹了。”
这样的热闹代表着宫里死去的贵人们被彻底封进了皇陵中的石棺,圣上无法也没有理由继续追究,也代表着新后开始扩张自己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