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又在龟公开口前,冷嗤道:“我们楚王府不缺钱,这几片金叶子把你手里的人全买了,都绰绰有余!”
龟公的眼睛在瞧见金叶子的刹那,绽放出了贪婪的光芒。
他再不去看被带走的少年,而是点头哈腰地奉承:“是是是,姑奶奶说得是……您还要不要再看看别人?我这儿还有——”
“我呸!”瑞雪面色阴沉,一把推开龟公,“你也不怕遭报应!”
说完,拽着少年,风风火火地往所欢的软轿前去了。
“我呸!”待她走远,龟公忽地变了神情。他不屑地翻了翻眼皮:“楚王府……呵,楚王府的世子妃不也是青楼出身吗?!就算披了层人皮,成了皇亲国戚,又如何?嫁给一个瘫子,还不如在我的手底下快活,哈哈哈!”
龟公一边将金叶子塞进怀里,一边大笑着走远,而他身后的软轿也已经行至城门前,在人群的簇拥下,晃悠成了一抹飘摇的影子。
“咳咳……咳咳!”所欢揪着帕子,坐在软轿里撕心裂肺地咳嗽。
“世子妃?”刚带少年回来的瑞雪赶忙掀开轿帘,“等出了城,路就好走了。”
所欢疲惫地用手按压着心口,目光自瑞雪的脸上滑过,最后淡淡地落在她身后的少年身上:“我无碍。你且带着他,等到了城外,我再问他话。”
那少年身形单薄,瞧着比他的年纪还要小,长得也只能算是普通偏上,怪不得没有在青楼里接客,而是被逼着躺到大街上,装成穷苦人家的孩子,“卖身葬父”来骗钱。
瑞雪低声应是,离去前,小心翼翼地掩上了轿帘。
沉闷的咳嗽声时不时从轿帘后传来,跟在瑞雪身后的少年听见后,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光。
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楚王府的轿子终于行出了城门。
所欢命人将软轿停在路边,自个儿扶着瑞雪的手,脚步虚浮地走到一旁,在尚且带着寒意的风里喘了许久,终于缓缓回过了神来。
早春时节,风里满是浅淡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