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晓服下最后一枚药丸的自己,今日注定难逃一劫,也没想过活下去,但在死前,他必须做一件事。
一件他忍了六年的事。
所欢很快找到了谢璧。
仙风道骨的道长卸下了伪装,靠在一群衣衫半解的舞女之中,饮酒作乐。
“我那乖徒儿——”自以为胜券在握的谢璧满口胡话,“以为进了……进了那种地方就能摆脱我——痴心妄想!”
“……哈哈哈,楚王府,那是什么地方啊?他也不掂量掂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还是我……还是为师……”
异域的舞女听不懂过于复杂的中原话,任由谢璧胡乱地发泄。
谢璧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着虚空遥遥一敬:“是啊,楚王该死……可母妃和……”
后面的话,太过含糊不清,所欢才听清一句就听不清下一句了。
可单单“母妃”二字就已经能轻而易举地将他定在原地了。
原来如此。
电光石火间,他什么都想明白了。
是啊,谁会处心积虑地对楚王下手呢?
甚至不惜花费几年的时间,不断地培养着药人,最后选出最满意的成品,送进王府,送到楚王的世子身边。
唯有血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