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赫连与寒不过是薄唇向下微抿,赫连生兰的腿肚子就开始打战。
他握着手中的剑,色厉内荏:“赫连与寒,你亲手杀死父皇的时候,或许没有犹豫,可朕的母妃……朕的母妃死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是不是在想她临死时对你说的话?”
“你还记得母妃临死时,在你耳边说了什么吗?!”
赫连生兰神情扭曲,一字一顿道:“她要你辅佐朕登上皇位,否则……否则你和你那卑贱的母亲都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赫连生兰凄厉的怒吼在赤辉殿内回荡。
赫连与寒尚未有什么反应,他先被自己吓得压低了嗓音,握着剑的手再次开始发抖。
赫连与寒目光微闪,垂下眼帘,生生忍下了满心翻涌的暴虐情绪,讥笑颔首:“多谢皇兄提醒,臣弟必定谨记在心。不过,皇兄可知,臣弟杀第一个人的时候……用了什么法子?”
赫连生兰一愣,电光石火间,似乎触碰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然而,那念头消失得太快,他到底没能抓住。
赫连与寒已然将手揣进了袖笼,满身锋芒尽露:“是用毒。”
“……那么一点牵机,人喝下去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就疼得浑身扭曲,手与脚都碰到了一块,扭得和麻花一样,当真是可笑呢。”
可笑吗?
赫连与寒勾起了唇角,几步之遥的赫连生兰却抖如筛糠。
这世间怕是找不到第二个疯子,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描述死在自己手里的第一个人的情状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