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他当真高兴,柔软十指慢吞吞地拨弄着衣带,腰一扭,歪回赫连与寒的膝头,非说自己不会系。
拙劣的谎言,没有半分可信度,赫连与寒却还是伸手,拨开所欢粘在香腮边的乌发,鬼使神差地替他将衣带系了起来。
照旧是一捧细雪,轻柔地压住了艳丽的欲望。
所欢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单手绾了个简单的髻,捏着白绢花,摸索着往发间插。
“父王,宫里的礼仪儿臣不太会,若是惹了贵人,怎么办?”然而,他的心思已经不在情事上了。
所欢的细眉间笼着浓雾般的忧虑,开始为入宫之事犯愁。
赫连与寒按住他捏着绢花的粉圆指尖,替他将花插在了鬓角:“你是我楚王府的世子妃,即便礼数不周,也没人敢说你的不是。”这话说得张狂,刚刚好戳中所欢心里不能宣之于口的对权力的渴望。他抚平衣角的褶皱,真心实意地在赫连与寒线条鲜明的唇上啄了一口:“还是父王疼我!”
言罢,笑眯眯地转身,作势要跳下马车。
谁承想,纤细柔软的腰都没弯下去,就又被箍住了。
赫连与寒将他拽了回来,摸出半透明的薄纱,覆于他面上。
“不许摘,”赫连与寒眯了眯眼睛,语气危险,“否则——”
剩下的威胁并未宣之于口。
所欢却再一次感受到了凛冽的寒意,他的欣喜顷刻间冷却,人也彻底清醒。所欢白着一张脸,顺着父王的力道,将面纱的银钩仔细挂在了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