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与寒禁不住勾起唇角。
但所欢转瞬就重新低下了头,仿佛那一眼是幻觉,从未发生过。
赫连与寒的心好似被怀中的雪白用毛轻轻抚弄,麻痒异常,寒意也顺势浸入了嗓音:“母妃还有什么事吗?”
“你……且去看看世子!”老太妃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逐客意味?
奈何,她放心不下所欢,觉得这狐媚的道士但凡和男子独处,便会生出无穷祸端,故而硬着头皮赖在太师椅上,死活没有起来的意思:“自你回京,可有好生瞧瞧我的乖孙?他的身子已然大好,再过几年,许是能起身了!”
赫连与寒闻言,喉咙里浮上来一声轻蔑的嗤笑。
老太妃气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你……你!”
她颤抖着伸出手,千言万语汇聚到嘴边,对上赫连与寒两点寒潭似的瞳孔,都化为了重重的喘息。
老太妃还记得那日承乾殿内,赫连与寒身披玄甲,手握滴血银剑,将先帝从龙榻上一把拎起的模样。
“唔……”老太妃忽而捂住心口,双眼一翻,乱叫着跌下了椅子。
所欢仓皇抬头,捂着嘴,小声惊呼:
“父王——”
他的父王静静地注视着发病的老太妃,眉间霜雪越积越浓,某一刻,尽数化为了冰冷的嘲弄:“来人!”
守在门前的将士哐当哐当地跑了进来:
“王爷,有何吩咐?”
“将母妃送去清荷园。”赫连与寒随意道,“这些日天寒,就莫要让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