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退季这话一开口,全场的月光都集中到柳畅身上。
脱离翟振汉,自己出去拉队伍是整个小团体多数人的荆只,只是大家始终没揭开这层窗户纸,现在施退季是新加入小团体的外人,说话可以不用顾忌,就直接把这事挑明了。
在场都是柳畅这小团体里的哨长与排长,可以说这个小团体的核心骨干,大家的目光中都带着那一点野心,柳畅随手梳理了一下头发,眼睛一眨,然后才答道:“等打开了瑞安城,我们就准备单干,施退季,你愿不愿意跟我干!”
“愿意跟着检点干!”施退季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一句:“我带的虽然是本乡本土的团勇,但检点要让我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柳畅眼睛一扫,却是扫到了龙枪哨的哨长翟杰:“那么,翟哨长,你愿意不愿意跟着我干!”
翟杰是翟振汉本家的侄子,事实他的倾向也代表了半个龙枪哨和整个小团体里数百名虹桥出身官兵的倾向。
不管柳畅怎么样抹杀翟振汉在自己这支部队里的影响,但是有一点是不争的事实,他起家的本钱来源于翟振汉,在整个部队里有三百多名虹桥籍的官兵,占了整个部队兵额的几乎一半。
翟杰倒是犹豫了一下,翟振汉让他来是负责盯住柳畅的,结果他反而被柳畅争取过来,但是让他脱离翟振汉跟着柳畅出来单干,似乎又有点不够意思。
好一会,他才说了一句话:“检点开始是不是建议翟帅趁夜攻击,一定要在今天夜里把这支清军把这支清军彻底打跨?”
“没错!”柳畅不知道翟杰为什么把问题转移到这上面来了:“现在清妖连辎重都给我们夺走了,明天肯定坚持不下去,所以他们想要一条生路的话,只能趁夜突围!”
翟杰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清妖没了辎重,又被我军围住了,明天天亮再同我军接阵,那必定是死路一条,但我不知道翟帅有没有做大军统帅的决断!”
大军统帅这个词,他还是从柳畅的嘴里学来的,他继续说道:“若是翟帅能听取检点的良言,今天夜里决一胜负,把这两三千清妖一扫而光,那还是算是一位有为的人主!当然,我也不会让检点为难,我一个人回翟帅那边去!”
“若是翟帅婆婆妈妈,今夜放过了这支清军,那只能说明咱跟着他走没前途,那么我只能择明主而栖了!”
他话说完了,结果柳畅苦笑了一声:“翟哨长这话倒是有点意思,看来今天夜里我又守上一夜看结果了!”
现在柳畅这支部队,既要收容掉队的人员,还要看押缴获的辎重物资和两百来名俘虏,还要收治负伤人员,今天夜里算是动不了,只能看翟振汉有没有魄力,在今天夜里不顾部队的疲劳将这支清军一扫而空。
翟杰这话说出口,在场的虹桥籍军官都点、点头,不少都做好了与翟杰共进退的准备,他们毕竟是虹桥人,与翟振汉的关系十分亲近。
星星越来越亮了,月光下的战场已经变得消然无声了。
双方都停止了战斗行动,柳畅还在考虑万一翟杰和虹桥籍军官离开部队的影响,对于这支部队来说,那是非常大的损失,就象南北战争前南方军官纷纷离开联邦军队的那样巨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