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夜袭是武炜营这个属于刘永福的新营,他们的装具不如细柳营齐全,因此当一个步兵连一路冲到法军阵地面前,同样要用大刀和工兵铲来砍竹子,但是阿尔及利亚人再次惊慌失措,他们急速地逃跑,甚至连阵地上的战友都没有来得通知。
“快跑啊!”
武炜营如潮水一般冲入这一道阵地,残存的非洲游击兵二十名和海军陆战队五人成了俘虏,但是面前的枪声更急了,两个安南土著步兵连被赶来支援,又再次把立足未稳的守军打出去,士兵们一边撤大声地询问道他们的连长:“俘虏怎么办?”
“全部斩首!”
法军的野战炮队同样遇到了大麻烦,两名高级军官被步枪发射的子弹打死,一名年青得有些稚嫩的少尉一边哭泣一边请求一个非洲人土著部队的上尉:“上尉,告诉我怎么办?我不知道。”
那个土著上尉以法语残酷地说道:“开你的枪,直到你自己被打死为止!”
双方的战斗持续了四个小时,法军被打得精疲力尽,黑旗军的号手才吹响了撤退的号声,疲劳已极的法军就直接看着黑旗军通过一片稻田退到第二线去
这一天却是属于中场休息时间,黑旗军和法军都在收容着昨天战斗伤亡的人员,虽然法军伤亡很大,但是在昨晚的夜袭之中,武炜营的损失更大,这个不大的步兵营伤亡了一百四十人,一半的人员离开了战线。
双方的士兵都在掩埋尸体,救护伤员,柳宇在城内的司令部作着最后的战斗部署:“我们的伤亡不小,但是请相信我们,我们还有足够的力量。”
刘永福在旁边插了一句:“武炜营死伤太多,我们到现在损失了多少?”
柳宇回答道:“全部地统计还没有出来,但是到目前为止。伤亡在两千上下,应当是个确切的数字。”
法军的密集炮火确实给黑旗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因为刘永福转身朝着唐景崧说了一句:“还请唐老哥飞函北宁派兵来援,我们需要支援,更多的支援。”
唐景崧点点头道:“山西危急,北宁自应派兵来援,山西若有失,北宁则危矣。”旭也看了一眼黄桂兰和赵沃:“山西之事,你们以为如何处置?”
只是没等他们开品,徐延旭就抢先说道:“刘军但能力战两日,法人自当气馁,我军复以游兵扰其后路,亦可分敌之势。”
对于柳宇这个名字,他最近已经听得太多了。按他的想法,黑旗军数次获胜,本自他们打出来,而是全依靠他的帮助,何况柳宇和刘永福本就是他们逋逃匪犯,今不加诛而助之功成以自保,当属喜出望外。
可是朝庭谕旨却表明柳宇和刘永福并不是他们想象中地可怜人物。而是真正的抗法名臣。几个月前谕旨命令给黑旗军发给赏银十万两,但是徐延旭却发现自己允诺给黑旗军的一千两银子。和这十万两银子,完全可以说是微不足道。反而显出关外文武大员不识广体,更让他们吃味的就是唐景崧入越不足一年。即是谕旨嘉奖,而桂军入越四五年。却始终没有这样的殊荣,因此他们千方百计设置障碍。
那十万两赏银在徐延旭手上已经扣了好几个月,一两银子都没有发给黑旗军,和这历史上完全一样,到第二年五月才零零星星发了两万八千两,至于枪械弹药,也千方百计扣留,至于兵力更是一个营头都没有调动,唐景崧手上只有以前调动的亲营和宋字两个小营头,而不派一兵一座赴援山西,那是他们早已经预定好的规划。
“此二虎相争,我等不应干涉太多。”赵沃直接开口道:“可以派提督陈朝德带队于山西北宁之间适中之地列阵逡巡。”
黄桂兰却是知道这丢失山西地责任恐怕产先来由自己来负,因此他略加思索之后,说了一句:“我可自督各营往攻新河、慈山。”
徐巡抚点点头道:“两位都是老成之见,如此甚好。”
战线依旧平缓着,但是法军已经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大量的补充物资从河内运来,河流上堆积着几十艘舰艇,许多军舰还搭载着负责机动的步兵,昨天被消耗的弹药今天重新进行了补充。
河内方面虽然因为花间教的攻击而告急,但是孤拔仍然从那里调来了大量土著步兵作为自己的后备队。
每一门火炮都补足了炮弹,准备着第二天地战斗。
当太阳升起地时候,是法军潮水一般的攻击,他们集中所有地火炮,包括哈齐开斯五管机关炮在内,对着黑旗军已经暴露出来的阵地进行着猛烈地炮击。
大地在震动着。
整个山西城看不到早上的太阳,被一重淡淡地白烟笼罩着,黑旗军的各个阵地都报告来最新消息:“伤亡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