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细柳营开罪了黄桂兰,黄佐炎心中甚是欢喜,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允平,这一回得好好筹画筹画,好让柳营这帮土匪吃上一个大亏不可。”
尊室允平面色阴冷:“统督大人,以我之见,还得在赵道员面前再进一言方可。”
黄佐炎的年纪和赵沃差不多,也已是个老人了,华发早生,现在他极是从容地说道:“有什么好进言的,我们只要把他赶到了陆之平的活路上去,他们就得斗个你死我活了。”
尊室允平那是极滑头的人,他在一边冷笑道:“您别忘记了,柳营可是全操后膛的部队。”
就这一点,整个北圻也只有法国人能办得到,越军那是全用鸟枪,便是防军这样的队伍,虽然号称全用洋枪,可是十二个营头,六千兵马也不过是三四百杆后膛枪。
至于陆之平,他的前膛洋枪不少,可是论火力,怎么也比不过柳宇精心打造的这两哨人:“统督大人,这两哨人尽操后膛,火力甚强,陆之平虽然悍勇,但是正常情况下,绝非他们的对手。”
“拆开来?”
黄佐炎自己吃过这亏,当初就被尊室说调戏过一番,将他的队伍拆开好几块,哪一块都不顺手,而尊室允平就打着这个主意:“拆开来,让他们两哨互不呼应,甚至还可以拆开五六支队伍,每一支队伍都成了弱兵。”
“此言甚善,我就到赵道员那进上一言,柳营居心叵测,不可让其同处一地。”
赵沃那是极同意黄佐炎的意见:“此言不差,细柳、乌鸦两营有长毛余孽之嫌……对了,那柳宇是不是你们越国明乡人?”
黄佐炎平时威风八面,可是在这个时候,却象一个极听话的小学生,一切尽听从赵沃的摆布:“不是!此人不是明乡人。而是清人。”
赵沃冷笑一声:“还真反了,李扬材前车之鉴,他还敢视若未见。”
下一句他又问了:“他的防区在何处?”
黄佐炎不敢多说一句话:“在山西省。”
“山西省?”
这一下子赵沃可就犯难了:“山西省离河内不远?河内还有法国兵?”
“只有一连人,一百一十名。”黄佐炎在旁边推波助澜:“不是大问题。”
“这是件麻烦事。”赵沃道:“他纵有十营兵力,也是好处置的,只是这山西离河内太近,惊动了洋人,那可不好。”
在清朝的官员当中,他算是有见识的一人。知道洋人不好惹,更知道惹了洋人。老佛爷动怒他吃罪不起。
“那先将这两哨人拆开,分别调用吧。”
与此同时。高平七灵山。
这是陆之平的大本营,他在这里盘据已经十多年了,清军也曾动用大兵将其赶走过,但是他很快就又回来了。
经过十年的经营,这里已经成了一夫当夫。万夫莫开之地,到处可以看到各式各样地营垒。
高平一带。原本就是山林密布,不利于大军运动的地带,七灵山一带,更是崎岖难行,地形极为险要,再加上陆之平修筑了无数营垒,以致于当年赵沃领大兵来攻,也吃了他好几个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