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早五六年，这所教会学堂就已经建立了，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乡绅名流们信不过这个外来的洋学堂，不可能把家里的女儿们送进来读书。

起初的几年，学校招收的都是一些穷苦人家的子弟，很多人连学费都付不出来。

随着新文化运动的兴起，渐渐的，把女儿送进洋学堂镀一层金，在乡绅们中间开始流行起来。

不过，这些女孩子本来年龄就偏大了，加上之前收的学生，已经读了几年，无论是让她们跟着自己的同龄人一起，还是从一年级开始读起，都很不方便。

玛丽修女，干脆地为她们专门建了一个特别班级，其中的中文课，和正常班级一样，算学和英文，都是从头学起。

所以，袁婉莹手里这本数学，其实是一本小学启蒙教材。

她拿在手里后不久，就发现了这一点。

“10以内加减法——”

“四舍五入法——”

袁婉莹努力地压制住自己想要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的冲动，装模作样地从第一页开始读起。

她还故意的皱起眉头，愁眉苦脸，手底下却越翻越快，最后，到底还是只用了盏茶功夫，就把这本算学，从头翻到了尾。

苏大小姐看着她的表情，心里已经绝望——学渣的共同点就是越到后面越不会，越是不会翻得越快。

学渣们的书，前面几页可能会很旧，后面绝对和新书一样——因为他们每次复习，都只会复习前面几页。

苏大小姐默默地从袁婉莹手里接过了课本，已经认命的准备在桌子上睡一晚上了——嗯，这是一个学渣的自我交代，她已经灰常灰常努力了，就是学不会有什么办法呢！

袁婉莹轻轻咳了两声，“那个，作业是什么？”

苏大小姐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作业，什么作业？”

袁婉莹好心提醒她：“算学作业啊。”

苏大小姐彻底震惊了，她学了几个月的玩意儿，止步在了乘法运算上，就比如上一次小测，有一道应用题，一排有四个人，问，四排有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