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奥哈德情不自禁的问道：“发现了什么？”

科西莫四世的手指曲起，再次弹了弹照片中美人的脸颊，语带调侃：“发现我的妻子通宵达旦的寻欢作乐，邀请了无数名流在家里开着热闹至极的arty——”

“一次，两次，三次——”

“然后我学会了把手里的事情做完，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再坐上我的私人飞机，飞回去见你的母亲。”

看了一眼蠢儿子脸上复杂难言的表情，科西莫四世轻轻笑了起来：“所以我才问你的小女朋友，她们女演员，是不是把自己的生活，也当成了一出戏？”

“每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一副小可怜的样子，等我回去了，女王陛下总是高高在上，身边永远被一群爱慕者包围。”

雷奥哈德抿了抿薄唇，半晌，他轻声道：“所以，您的结论是——”

科西莫四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收敛了起来，这一次，他没有再弹照片上美人的脸蛋，他的拇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轻声道：“你的小女朋友提醒了我，你不妨也想一想，你的母亲，在那段日子里，都拍了什么电影。”

雷奥哈德一怔，记忆的开关被自然触动，他自然而然的开始了回想，一串电影名从他口中流利的吐了出来：“美人计，飞跃疯人院，单身母亲，他和她，纹身少女——”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科西莫四世微笑着打断了他：“你也发现了吗？我的儿子，这些电影，全都是倾向角色心理活动，偏阴暗现实。”

“所以，你母亲，大概那个时候，就得了抑郁症。”

科西莫四世打开了桌面上的雪茄盒，取出了一只，叼在嘴上却没有点燃，只深深的吸了一口上等烟草的味道，“大部分人得了抑郁症会害怕人群，想要把自己关起来，可越是自我封闭，抑郁的症状也就越严重。”

“但也有很少一部分人，他们更喜欢把自己淹没在热闹的人群中，虽然后果是一样的，无论多么热闹，也挽救不了她们厌世的倾向。”

雷奥哈德深深的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冷漠的道：“但您始终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科西莫四世抓向打火机的手一顿，动作缓慢的抬起头，英俊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同样冷漠的道：“您可以出去了，汉密尔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