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啊!”

胡雍导演浑身一阵战栗，全身的毫毛都情不自禁的立了起来，甚至于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一个卡字生生被他喊成了可啊!

他的脑海里，猛地浮出了一段回忆。

很早以前，他和小白两人还是新人导演，因为年纪相同，背景相似，而臭味相投，经常约出去一起喝酒。

有那么一次，喝的醉醺醺的小白突然举起了三根手指，笑嘻嘻的看着他：“你知道旁观演员演戏，有三种状态吗？”

他老实的摇了摇头。

小白呵呵一笑，大着舌头曲起了一根手指：“这第一种境界，叫做润物细无声，你可以感受到演员的喜怒哀乐，看完了她的戏，忍不住叫上一声好！”

胡雍点了点头，“对，一些老戏骨演戏，的确会给人这样的感觉。”

“老戏骨！”，小白哈哈的笑了起来：“那两个老戏骨碰到一起了呢？会起什么样的化学反应？是不是一个比一个精彩，疯狂飚戏，看的你热血沸腾？！”

胡雍一脸惊奇：“真的假的？”

小白嗤笑一声，又曲起了一根手指，只剩下了一根手指坚挺的立着：“这算什么，告诉你，一山还比一山高，还有一种演员，看他演戏，你会全身战栗，明知道是戏，是假的，却根本走不出去，就像是——”

“对，想嘘嘘又找不到厕所的感觉！嘘——”说着，小白轻佻的吹起了口哨。

呵呵，后来么，灌了一肚子酒水随便嘘嘘的结果，就是两个大老爷们憋屈的夹着腿狂奔去了卫生间！

这次聊天渐渐的被胡导演抛到了脑后，原因无他，润物细无声的境界他经常碰到，两个老戏骨互相飙戏，令人热血沸腾的场面，随着当导演的时间渐长，也碰见了许多次。

只有这最后一种，想嘘嘘又找不到厕所的状态，他是一次都没碰到，自然以为是无稽之谈了。

没想到，竟然真的有第三种境界！

胡雍导演觉得，小白的描述并不十分准确，如果要他来形容，那是类似于站在马路中央却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一辆卡车横冲而来的战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