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问,谢谢您了。”任越没听老人接着说下去,匆匆离去了。他现在实在是离认识的地方一个赛一个的远,他打定主意等有机会了第一件事儿就是先买个锦囊,再去找一把佩剑,不然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寸步难行的局面。
坐车马往那边走可是估计得走上几个月,任越决定还是先回那个落脚的洞府思考之后该怎么办。
结果倒没让他太费心,他只是在洞府中自己修炼,过了没几天便有人主动找上门来了。倒不是来找事儿的,实在是任越这般突然冒出来的,洞府没有禁制,还没有掩饰修为的魔修实在“可疑”。先是一位路过的散修登门拜访——如果那个小破山洞也算“门”的话,并表示了对这从未见过的魔婴的讶异和尊敬。
之后消息便不胫而走,魔婴的数量一只手就能数过来,问来问去是哪位大能在散心?结果却是大家都在家待得好好的,无人走动,这一来“有一位不声不响就新修成的魔婴修士,正在某某处独自居住”的新闻就传遍了各大门派。离得近的索性直接登门拜访,一时间任越觉得自己就像是火了,不胜其扰,不得不设了禁止,像是躲狗仔一样藏在洞中,一律不见外人。
他想,这么多人都知道,那是不是可以期盼一下,殷能也会来找自己呢?
任越脑补了一下,殷能找上门来的时候是会有多气愤,做好了禁制和洞口一起被炸掉的准备。
然而一天过去了,洞口没被炸。任越想,殷能也许还没赶过来,毕竟路上还挺远的。
第二天,一切依旧和平,任越也无心修炼了,把本来一贫如洗的洞府内重新打理了一遍,好歹现在看起来虽然不豪华,但是整洁又素雅。
第三天,任越有点坐不住了,他寻摸着殷能是不是真的因为自己一言不合玩失踪生气了,虽然瞬间消失不是他的锅,但殷能一向不怎么讲道理,任越还是开始认真地考虑主动去找对方了。至于御剑的问题,大不了找个来拜访他的门派,坑来一把就是了,反正魔婴的面子大家还是要卖的。
于是任越终于忍不住撤了禁制,想要出门去想办法回去湮天谷,之后好生哄哄殷谷主了。
他走出长廊,刚踏出洞口,目光却被门口的一个物件吸引了去。
那东西正是之前霍山派来讨要过的,理应属于修雅的灵宝。
值得殷能动手,又一直让霍山派念念不忘的东西果然不俗,一把玉制的折扇,蒙尘许多年还是隐隐散发着耀目的光芒,幽幽的墨绿光从扇骨上散发出来,一眼就可以看出至少是中品的灵宝,虽远不及仙器,但对普通修士而言也真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
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东西出现在这!?
任越急忙蹲下去,将玉扇捡起来,快速地起身四处张望了一圈。
他本来还有些悠哉,对这事儿也不算太过纠结,但现在却被殷能这么一出搞得心口酸涩。殷能那性子,若是生气了,不说直接碎了这灵宝,就算物归原主肯定也是托人送上。现在东西这么大咧咧地摆在门口,只能说明对方是亲自来的。可是,殷能他人呢?
任越又不敢走远,怕待会儿殷能来了正好错过,就这么傻站着,站了一会儿干脆拍了拍地上的土,在洞口盘坐下来。
好在到天黑的时候,他如愿以偿看到了殷能。
殷能本来没什么表情,御剑远远地飞过来,见到任越在门口坐着,竟然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殷能!”
任越眼尖,“嗖”地一下子站起来,也忘了什么传音入耳了,直接喊了出来。
殷能这才落地到他面前,还是那副样子,说来任越不过和他分开了十几天而已,却觉得很久没有见过了一样。
“你怎么……东西就扔门口?你人之前在哪儿呢?”任越问道。
“人人都知道你现在是魔婴,怎么敢动你门前的东西?这都放了几天了,不是都好好的……”殷能哼了一声。
“几天?”任越准确地抓住了重点,“你是说,你几天前就来了?”
殷能不置可否,转身道:“我看你在这儿待得挺好的。东西还给你了,我……我就回去了。”
“等等等等,”任越一把抓住了殷能,就怕他下一秒就飞了,“怎么说走就走,进去坐下,你不是说要谈谈吗?这还没谈过呢?”
“还谈什么?”
任越从来没听过殷能如此外强中干的语气,比那天霍山派“揭露恶行”时还要没底气。任越心想,殷能必然是以为自己是因为厌恶或者愤怒跑了,不然怎么会干出亲自送东西,不敢进门,却每天要来洞府门口遛一圈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