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筠墨一觉醒来,发现身旁停着一只木鸟。程筠墨将木鸟放在安全的位置,掀开被子,在收拾好自己之后,方才从木鸟里面将信拿出来。
估计写信的时候,她还没有出之前行踪被泄露的事故,否则这信上所写就不只是家常话了。
程亦卿已经开始能够独立处理程家的事了,所以让她在外面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程家,也不用的担心他。
只是信中所写,除了让她不要总担心程家之外,程亦卿还颇为担心她的安危。
程筠墨将信都看完,她虽然从没有在信里提过北疆的战场是何等的危险。
但程亦卿虽然没有经历过成人礼,但对于外面的危险也并不是一无所知。
已经做了家主的人,又怎么可能还像之前那么天真?
程亦卿总是要独立面对这世间险恶的,他总要担起守护程家的重担。
如今能够独立处理事情,想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也一定十分的努力。
程筠墨将信收好,然后提笔写了回信。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北疆的战事这两天也就能有一个结果了。
只是这也就意味着,也就这两天,她与景牧之间必有一战。
景牧若是想要对她动手的话,在北疆动手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北疆是她能够出意外最多的地方,一旦她离开了北疆,去帝都述职的时候,必然有很多人盯着,反而不容易动手。
至于等到她回了闽南,景牧再想动手,那便是难如登天。
当然这一切最重要的还是她的态度。
她若愿意,景牧在闽南也动得她。
她若不愿意,便是在这北疆,景牧也不能取她的性命。
一切都取决于她的态度罢了。
程筠墨将信写完,将木鸟送出去,之后便出了帐篷。
今日之战应该是她最重要的一战,倘若打的好的话,用不了几天,她就要回帝都述职了。
但倘若失败的话,之前的努力虽然不至于前功尽弃,还是会受十分大的影响的。
所以这一战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去见了邵容与之后,景牧便没有再出门,而是去了梁原那里。
他刺杀程筠墨的事在北疆传的很猖獗,可无论是他,还是程筠墨都不曾出来回应这件事。
其实,让自己的人传出这样的事,无异于自毁前程。
可他不想动程筠墨,只有让谎言变得像事实,他才能够瞒住玉文溪。
玉文溪这边才能拖延下去。
邵容与的处境他看见了,邵容与留在玉文溪手里一日,生命就没保障一日。
这一次邵容与被打的半死不活,勉勉强强被救了回来,那是他的幸运。
倘若他没有遇到呢?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玉文溪只需要保证邵容与活着,至于她怎样对他,他还能时时刻刻看着吗?
玉家有一种药,能够让人身上的伤快速愈合,且不留伤疤。
但这种药,在药力发挥作用的过程中,会让敷着此药的痛得死去活来。
毕竟付出多少,才能收获多少,这世上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
他不知道玉文溪会不会把这种药用在邵容与身上,但当年他在玉家的时候,玉家没少给他用这种药。
用了这种药,就算他想从伤痕来判断邵容与在玉文溪那里受到的伤害。
恐怕也不能了。
只不过这种药也不是说有就有的,毕竟制作的法子还是有一定的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