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个人是不是疯了?”
“大过年的,再外面喝得醉熏熏的。”
“像是疯了,那个人今天抱着酒壶在这里喝了几个时辰了。”
“哎~别管他了,让他喝吧,左不过也不是我们的事,我要关门回家了,家里老婆孩子还等着呢。”
“你走不走?”
“等我一会儿吧,我马上收拾好了,我们一起走吧。”
“今天可真冷啊。”
木惟看着空空如也的酒瓶,他也觉得他可能疯了。
从帝都到南疆,从南疆到东疆,这一路上,他没个地方都找遍了。
却从不曾见过传说中所谓的暗域。
有时候,木惟都觉得,暗域,大概只存在于他的脑子里。
起死回生,到底怎样才能起死回生啊?
木惟捂住自己的脸,大约是怕脸被冻僵,来回揉搓时,竟然感觉到了泪意。
这一路走来,早已花光了他身上所有的积蓄。
没钱不要紧,日日露天而眠也不要紧。
没有吃的不要紧,草根他也咽得下。
没有水解渴不要紧,用露水、河水解渴也可以。
他不怕吃苦,他只想余故能够回来。
他只要余故!
可是,他吃了那么多的苦,却连一点点消息都没有。
有时候,他都在想,如若他没有那么执着余故的生死,继续参加科举,他如今已经是一方百姓的父母官了。
前途一片大好。
可如今,他却将自己折磨成了这副模样?
如果……如果他能忘记余故……
他能忘记余故就好了。
木惟虽然身上酒气颇重,但神智还算清明,加上今日大年夜的天气格外的冷。
即便是喝了酒,一直坐在一个地方也受不住,所以起来走动是必然的。
木惟漫无目的的走着,大街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且街上的铺子大部分都已经关了。
就算是没有关的铺子也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关了。
木惟像行尸走肉般在街上游荡,从城里到城外,从街道到荒野。
就这样一直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
直到白云铺满的天空,变成五彩斑斓的晚霞,而后变成闪烁着星星的夜空。
木惟的体力已经支撑不起他快跑了,他只能慢慢的走,慢慢的走……
越来越慢……
直到……
他倒下去,再也没起来。
木惟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间,近乎解脱的在想:
真好!
这算不算是解脱?
“阿惟,阿惟?”
原来从前老人们说的都是对的,人在临死前真的能够见到自己最牵挂的那个人。
木惟努力的扬起笑容,情不自禁的伸手去碰他朝思暮想,却从未在他出现梦里出现过的人脸。
“余故……”
我很想你。
很想很想你……
我终于再见到你了。
等我!
这里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