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守军军师必须出自闽南程家,自然而然的,给军师打下手的人也会出自闽南程家。
就比如刚刚将他带过来的程承。
至于像他这样的外人是没有资格的。
“您能告诉我,为什么是我吗?”景牧十分谨慎的道。
“那为什么不是你呢?”程柰反问道。
“我不是程家的人。”
程柰十分无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让世人有这个误会。
程家每一任家主过来,身边必定会带着自己人。
人在外,自然会下意识的相信自己熟悉的人,这是本能。
却也从来没有说过不用程家之外的人的话。
也许是程家历任家主都很少用外人的缘故,这才导致了这一个说法。
“程家用人从不拘泥于出身。”
“景牧愿意帮我程家破了这个谣言吗?”
程柰将话说的十分有艺术,既不会让景牧有被施舍的感觉,又会让景牧有一种被委以重任的感觉。
“我愿意。”景牧在思考了一番之后,十分郑重的道。
“好,那你明天便过来吧,我让程承带你几天,在你熟悉了之后,你再开始独立办事。”程柰十分周到的道。
“是。”
在把所有细节都确认了之后,景牧犹豫了一会儿道:“军师,您对我如此特别,是因为皇上吗?”
“更多的是因为你。”程柰拍了拍景牧的肩膀道。
“皇上确实有写信让我照顾一下你,但倘若你真的是个腹中草莽的莽汉,那这个嘱托在我这里也会没有任何作用的。”
“你不用想太多。”
“我用你,不过是因为你是你而已!”
在景牧渐渐上手之后,帝都宫里养心殿的氛围却十分紧张。
原因无他,平帝闵彦快不行了。
这日闵彦的精神好了许多,可除了在跟前时候的宫人,知情的人谁都开心不起来。
因为他们知道,这大概是回光返照了。
闵彦躺在床上,整个人完全就是皮包骨头的模样,身边唯有宋庭渝陪着他。
他动了动唇,带了些许笑意,终是忍不住叹息道:“我这一生最大的梦想便是娶睢娅为妻,我也算如愿以偿,可人总是不知足,我还奢望她会爱我。”
“我以为我会有时间……”
闵彦许是过于难受,被迫停了一会儿:“阿渝,活人总是争不过死人。”
“而我哪怕是死,也争不过程柰在她心里的位置。”
“我只愿她的余生可以少些执念,多些快乐。”
大约无论从语气上看,还是从神情上看,即便他极力克制。
但在说的时候仍然透着哀伤。
甚至哀伤中还带着些绝望。
“别说了。”宋庭渝低声阻止道。
闵彦摇了摇头,十分坚持道:“让我说完,我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闵彦十分认真的看着宋庭渝:“阿渝,你是个好人。我认识的人当中,就你对我最好。”
“也许你和程柰说的对,娅娅她的确太偏执了。”
“可阿渝,世家大族乃至皇族出来的孩子,哪一个不是缺少人关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