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就听了一耳朵的糟心事,心情绝不是能够用糟心二字便能够简单形容的。
不孤默默的看了一眼景牧的表情,但看了一眼之后,便也放弃了。
面容平静,神色与平常一般无二。
不孤将马车停到景牧平日里最常去早点摊:“公子,要不您还是吃些早点再出门吧?”
“也好。”
景牧在等早点的时候,突然看见一队人马缓缓醒来,中间有几辆马车赫然刻着闽南程家的标识。
“这是程家的马车吧?”
“是吧?上面有程家的标识。听闻程家这次前来只是为了给皇上贺生辰,眼下皇上的生辰已过,他们自然不会多留。”
“公子。”老板的声音将景牧的思绪拉了回来。
“有劳,不孤付钱。”景牧笑着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点心。
景牧上了马车,从车窗里探出脑袋道:“我们拐一趟十里坡。”
“公子?”不孤有些担忧。
老侯爷前日才说过定北侯府的人不能与程家的人走太近,今日他家公子就去了十里坡,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他家公子又该受训了。
眼下他们在侯府的日子本就不太好过,若是送程家人的事传到定北侯府。
他们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无妨,去吧。”
程家主无论出于因什么原因在北疆时对他颇为照顾,他都承了人家的情。
况且他的女儿还救过他的命。
如今离开帝都,以上那两个恩情,无论哪个,他都应该去送一送的。
“我们就远远的看着,不靠近。”
虽说定北侯府嫡子的身份在南疆没有什么用处,但在帝都还是有些作用的。
而他眼下无论是处境,还是自身的势力,都不允许他与定北侯府划开界限。
“我墨儿此番在帝都受委屈了。”程柰有些心疼的道。
“不委屈。”程筠墨十分乖巧的摇了摇头。
“墨儿放心,只要有爹爹在,像在帝都发生的这样的事情,以后都不会再有。”
“嗯嗯,墨儿知道爹爹最好了。”
“你们倒是父女情深。”楚琤有些吃味的道。
“娘亲也最好。”程筠墨十分上道的道。
“这还差不多。”
十里坡,景牧站在马车外朝程家马车远离的方向行了一礼,复而默默的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直至他们消失在他目光所及之处。
景牧收回了目光,看着在一旁默默等候的不孤,淡淡道:“走吧。”
因在去学堂的路上不仅折去了十里坡,还耽搁了一段时间,不孤在这之后不得不将马车开的飞快。
幸好学堂在郊外的庄子,不用担心突然冒出来一个人的问题。
尽管学堂刚刚出了命案,但因春闱在即,所以在学堂将痕迹清理干净了之后,在学堂里读书的子弟,还是要继续上课。
景牧踩着点,在讲师进鸿鹄堂之前,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守在鸿鹄堂外面的不孤,忍不住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赶上了,没有迟到。
要不然他家公子今天的行踪想不暴露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