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轻抚着伊万侧颈的淡淡勒痕,唇边泛出浅笑:“即便真有那天,说不定害我的人也早已变成了一抔黄土。”
三年多的时光稀释了太多情绪,或许不足以让容景彻底释怀,但他也不会再将死亡当作一个难以启齿的沉重话题。
“若是如此,我会把那堆黄土也挖出来烧了。”伊万闷声道。
与容景相反,伊万此刻完全无法释怀,眉头紧锁,说出的话甚至显得有些幼稚。
容景喜欢看见这样的雌君。他笑意更深,微凉指尖拂过伊万的眉心,将那处沟壑抹平。
“其实他们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如果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现在我依然只会将你的存在当作癔症。”
伊万趁机拉着容景的手吻了吻,态度认真:“雄主,就算我永远没有机会成为您的雌君,我也宁愿......您从未经历过这样可怕的事。”
听见这话,容景忽然沉默了半晌。
“宁愿让我留在那边,和一个陌生人结婚,从此再也见不到你?”
他眸子透出危险,不由自主地故意曲解了伊万的意思。
伊万一愣:“不,不是。”
“伊万,你最好不是真的这么想。”容景挑眉笑道。
他轻轻从伊万的怀抱中钻出来,坐在床边系好上衣纽扣,略微思索后又多穿了一件外套。柔软的纯白家居服将他衬得相当无害。
伊万有些茫然。他揉了揉手腕,想跟上去帮雄主梳头,可容景却还是在笑:“不许下来。”
“雄主?”
“我们说好的,今天你哪儿也不能去,对不对?”
“……是,雄主。”
伊万乖乖坐回原位,但并没有特意扯过被子遮掩身体,而是坦然地靠在床头。
雌虫的恢复能力实在太强,他垂眼看向自己身上逐渐变淡的斑驳红痕,细细品味着这股……被豢养的错觉。
容景也倚在梳妆台前,抱着手臂一点一点打量伊万。
指印,勒痕,咬伤,泪迹。
黑金虫纹盘旋于腰侧若隐若现,骨翼在昨夜被强行扯开过,现在又委委屈屈缩回了背部,却因为受到太多刺激而依旧微微颤着。
红发被汗水打湿了一次又一次,那汪深邃碧眸只剩下柔软与驯顺。
每个细微之处,都遍布了容景留下的印记,像一具刻意制造的观赏工艺品。
容景很满意,笑着拿起伊万的光脑,点开拍照功能,“咔嚓”一声,将这个画面永远留在了相册里。
伊万浑身一颤,忽然感觉像是有热流涌进胸腔,手指攥着床单却没有躲避,配合地扬起脸,看向镜头。
其实,他也很喜欢看见这样的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