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匪首目光发直,直愣愣的盯着山下的车队看,正如宋楠所说,惯匪的习性一时难以改变,即使怀有戒心,但诱饵够分量,也是能够让鱼儿咬钩的,毕竟这几十车银子的诱惑可不小。这帮人打家劫舍为了什么?还不是想不劳而获大秤分金大碗吃肉不受拘束么?
眼下一块大肥肉就在眼皮底下,要让他们放过这块肥肉,显然有些勉为其难。
“杨大哥,那可都是银子啊。”李甫的大石头在上下唇间乱舔,双目发着蓝幽幽的光芒。
“是啊,这么多银子,怕是押解往州府上缴朝廷的税银,这帮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在我们的地盘运银子,这是急眼了么?”杨清也舔着嘴唇道。
“兄弟想,多半是他们在玩诡计,王兄弟不是经常说什么三国诸葛孔明玩什么空城计的故事么?莫非这帮官兵故意如此,好教我们生疑不敢去抢夺,什么虚者实之实者虚之,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一套,欺负我们识不破他们的心思。”李甫道。
“嗯,多半如此。”杨清摸着下巴思索道。
“那还等什么?干他娘的,哪有雁过不拔毛的道理,要是被他们偷运成功,事后咱们还不成了道上兄弟的笑柄么?大哥别犹豫了,这到嘴边的肥肉咱们一定要吃下,也省的兄弟们在山西山东两县奔波,这地方都他娘的成了鸟不生蛋的地方了,也没什么油水。干了这一票,咱们便可逍遥多日了。”李甫摩拳擦掌,一门心思的要动手。
杨清看着身边一言不发的王儒道:“王兄弟怎么说?”
李甫道:“莫问他,他必是说要小心为上的话了,小心小心,这么惜命,咱们干什么上山当土匪?”
王儒皱眉道:“李甫,你这是什么话,我还不是为了咱们山寨着想么?今时不同往日,咱们现在和宁王搭上了勾,假以时日,咱们便是宁王帐下的兵马,王爷交代咱们要低调从事,莫坏了他的大事,我们小心一些又有何妨?”
李甫欲待瞪眼讥讽,杨清摆手制止道:“王兄弟,但这眼睁睁看着这块大肥肉溜走,咱们岂能甘心?你不也看到了,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我认为这一票要干,哪有不干的道理?”
王儒想了想道:“要干这一票也成,但要保证万无一失,兄弟建议派几名弟兄骑马在方圆几里瞧一瞧,看看有没有大队官兵在设伏,若无异样,咱们可在前方虎头崖动手,速战速决,抢了东西就走。”
“瞧你那怂样。”李甫嗤之以鼻。
王儒不理他,继续道:“车队只有几十名官兵押解,但要留个心眼,告诫兄弟们当心那些车夫也是官兵乔装,那人数可不在少数。”
李甫冷笑道:“把拉车的牛马全算上也不超过两百人,咱们会怕了这区区两百官兵?火铳一顿轰,大刀片子轮上去,他们还不作鸟兽散?”
杨清摆手道:“王兄弟说的在理,小心一点总是有好处的,就依着王儒兄弟所言,命几名兄弟去左近瞧一瞧情形,传递消息给前方虎头崖的兄弟们,做好准备,听我号令。”
李甫撸起袖子道:“大哥,兄弟亲自带队,您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