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大家预料的一般,大时代即将在不久之后,迎来尾声,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小市民和无语的支持!宝宝至今仍在医院之中,无语每天只能尽可能的抽时间,来码字,以确保正常的更新。:求月票,为了无语的坚持!)
夜幕降临之后,朝鲜南部的天气依然感觉很暖和,漆黑一团的天空像一张幕布将一列车队掩于夜色之中,卡车的帆布篷内,偶尔传出一些声响,这些从国内调来的补充兵用一种好奇的眼神打量着眼前陌生的一切,他们并不知道从现在起他们彼此之间的命运已连在了一起。
车厢内的这些刚刚结束训练的新兵紧贴着挤在一块坐着,用那种事实在山南海北的各地方言的官话交谈着, 一些年青的士兵听着空气中隐隐传来的爆炸声,脸上露出一种青年人才有得那种兴奋,这些新兵大都是志愿兵,他们之所以加入军队,正是为了赶上这或许是共和国的最后一战。
谁知道呢?现在赶上了,怎么可能不兴奋!
卡车吱吱嘎嘎地叫唤着向前行进,被炮弹、炸弹炸犁过的道路上是一坑坑洼洼高地不平很,一路上有多少次一些新兵因为没抓劳绊绳而险些从车上摔下来,这倒也没什么,不过却没有多少人愿意摔下车后,落个摔断胳膊之类的,最后在医院里度过一、两个月的时间,最后落一个什么纪念章回国。
路边与运送补充兵结伴而行的是一长列载着军火的车队,这些运送物资的车队不时超过的这些的新兵的卡车,偶尔在照面时双方还会打招呼开个玩笑什么的,更多的人是吼着有没有“人”的问题,显然是想利用这短暂的时光认识一个老乡,打一个招呼。
乡情是中国人最朴素的一种情感,在战场上,即便是两人素为谋面,但一句乡音的呼唤,也能让另一名士兵为他赴汤蹈火,即便是冒着生命危险,在也所不惜。
坐在车上的魏明摸着黑用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以免有什么遗漏,这种检察他已经做过多次,但总还是有些不放心,一上战场可就没时间检查自己的装备是否齐全了。
就在此时,火光呼啸着飞驰而去划破了夜幕,隆隆的炮声嘶吼着、轰鸣着,在距离车队不远处的地方数发炮弹爆炸了,如此近距离的爆炸让这些新兵们禁不住浑身发抖,尽管他们的渴望着战争,但是当炮弹真的在身旁爆炸时,内心的恐惧依然还会涌上心头。
在炮弹爆炸时产生的光线照射下魏明注意到,卡车内的每一张面孔都在变化着,并不是惨白也不是通红不是紧张也非松懈, 但他们现在确实变了样子,这是只有前线才能有这样的感觉,就在第一批炮弹急驰着撕开天幕的一瞬,这些年青人的热血和双手,还有睁大的双眼都充满了期盼,警觉和本能的敏捷以及浑身器官也都高度地戒备起来,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一副跃跃欲试的神色。
知道距离前线已经越来越近的魏明,双目中露出一丝的狠色,共和七年在成都流浪的魏明进入雏鹰营四川分校,在学校里学习、训练了五年,刚十八岁参加成人礼后,魏明和自己的那些前辈一样,选择加入军队,军队是大多数小鹰们成年后的首选的目标,雏鹰营中的训练、学习,早已经把他们变为战士,战场是小鹰们的天堂。
“去了前线,不要丢雏鹰营的脸,雏鹰营里飞出去的鹰没有一个胆小鬼,要么活着带着荣誉回来,要么就忠烈祠见!忠诚!”
离校时教官和兄弟们的叮咛仍不时在魏明脑中浮现,总理的孩子,分散在全国各地的雏鹰营的孤儿们都有这么一个别称,总理创办这个中国最大的孤儿收养体系,数十万孤儿在雏鹰营内生活并接受教育,他们中很多人在成年后会加入军队,不给雏鹰、不给总理丢脸,是每一个从营里飞出的小鹰们的誓言。
此时汽车穿过一片稀疏的树林,随后又经过一处隐于林间的野战休整中心,不一会车内便到了树林后面的一片位于林间的开阔地带,随着哨声口令声的响起,这些难掩兴奋和惶恐之意的新兵便跳下了汽车,每一辆卡车的跳下来的新兵都自发的扎成团,焦急的等待着长官们的分配。
月光下,隐隐约约有部队正成纵队行进着,远处的田地上还弥漫着有些像是雾气又像硝烟的烟雾,白茫茫一片视线极不清晰,行军的官兵们的头顶上的钢盔在月色下反射出暗淡的光泽成一条直线延伸着,一会儿看清有人头和步枪,在夜幕中时隐时现,远处的天际不断飘荡着照明弹,将远处战区照成白昼。
在路上横七竖八地停放着几辆被炮击毁的汽车。
“把烟头熄灭……不要把自己变成靶子!”在这些新兵下车后,站在开阔地间的军士们便大声的吼叫着,他们的嗓音显得有些吵哑,这时远处驶来些许吉普车,车上的军官或军士的身上的作战服满是泥污,全不见一丝军人应有的典范,这是前线部队派来接收新兵的官士,都是从前线赶过来的。
很快,刚刚抵达朝鲜不到十个小时的1000多余名新兵,就被分配到各个连队,而魏明也在其中,和另外几名的新兵一起被分配到第三师九团三营一连。
跟在吉普车后跑着的魏明好奇的的看着周围黑漆漆的夜,跟在吉普车后绕过一片水稻田后,前线出现在了魏明的眼前。
无数束红光在地平线上毫无规律地运动着,红光不时被浓浓的炮火割断,一连串闪亮的圆球高高地蹿到天空,接着银白色火红的亮点便在上空炸得粉碎,五颜六色的星星像雨点一样洒落,天空中一顶顶降落伞散放出来,带着刺目的白光缓缓飘落下来,黑暗的世界如同白昼一般。魏明在刺目的白光从地面上看到自己的身影。
“再走二十五分钟,就到咱们连了!”
在军官的引领下,魏明和身边的战友一起跳入了一处交通壕,跟在军官身后的魏明等人对战壕内的一切都感觉陌生,不断迎面碰到抬着担架的战友,担架上的伤员发出撕心裂肺的呼救声,交通壕两侧的防炮洞内躺着一些正在休息的预备队的官兵,他们用钢盔盖着脸沉睡着,似乎天地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在隆隆的炮声中,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睡着的。
“偷袭!”
就在这时突然传出一声大吼,随即炮弹沉闷地呼啸声和爆炸声巨响之后,炮弹便交通壕周围四分五裂地飞散开来,但炮火并不密集,甚至可以用稀疏来形容。
前方的空气中不断传来机关枪密集的搜身声,清脆的机枪声持缓地喷射着,它们咆哮着、呼喊着、嘶吼着,不汇入到魏明等人的耳内,连同大口径重炮的巨响声汇合一处,就像是午夜激扬地鸣奏曲一般动人。
“没事!小日本就好这一手,他们管夜袭叫玉碎,(电脑阅 读 6 k x s )我们管他们的夜袭叫打靶,等你们赶上一次就知道了,趴在战壕里只管扣扳机,和靶场上打靶没什么两样。”
或许是因为在照明弹的白光下看到身后跟着的新兵脸上露出一丝恐色,第一次的遭到炮击的新兵,总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们也看到了,小日本的炮弹打起来没什么准头,也谈不上什么炮火密度,今天下午,海军的驱逐舰在外海击沉了一艘日本商船,现在被围到旮旯里头的日本兵,连吃饭都成问题,更别说弹丶药了!赶明你们看看咱们的炮击,就知道什么是炮击了!”
随着带队军官的安慰,原本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新兵们的脸上再一次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而此时他们已经深入了前沿,头顶上飘荡着大量的照明弹,前线的一切几乎比白天更为通透,而前方的机枪声更加密集了,在枪声中魏明甚至可以听到并不算清楚吼叫声,是日本兵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