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缓缓的没入了西方的山脊,将西方的天空映成通红,在三沙湾平静的海面上,上百艘以煤为动力的商船的已经点火开始为锅炉加压,站在船舷边边轮流呼喊新鲜空气的士兵们或激动或淡然的望着三沙湾内密布的战舰。
第三集团军以及舰队在5月1日下午3点15分召开会议,当吴佩孚走进会议室后,坐下后,转向侧面,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还有一丝强压着的兴奋。房间里一片肃静,紧张的气氛触手可及。第一个站起来打破寂静的是身为司令官吴佩孚。
“现在!”吴佩孚顿了一下朝周围的军官们看了一眼。
“我们要向台湾进军了。”
当指挥官们乘着交通艇登上所属的战舰时,已经是4时02分了,三沙湾内战舰、商船都已经完成了锅炉加压的准备,坐好随时出发的准备,一切都按照计划,203艘“潜山级”登陆舰、135艘商船以及1268艘的登陆艇将第三集团军以及海军陆战一师送至已经选定的登陆滩头。
为了这次国防军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两栖作战进攻,海军航空兵的侦察飞机在台湾本岛海岸上空进行了数百次低空飞行,十分仔细、准确地拍摄海岸线。这些照片被迅速送往海军情报处,在那里聚集了从全国各地抽选的由绘图员、地质学者、摄影技师和地理学家组成的团队。这支团队仔细地将众多单独的照片拼凑在一起,组成了一幅连续的海平面全景图。
全景图非常准确、详细,以至进攻的战舰可以按照添加在上面的格子安置它们的大炮。这些结果给吴佩孚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下令将这幅图印刷四万份供各进攻部队进行战术研究用,每一个军士都可以分配到一份地图中,而这军士们则在三沙湾海军基地开辟的各个训练场上,以自己的抢滩点为准,进行严格的训练。
不打无准备之仗是国防军的信条,登陆台湾是国防军的第一次大规模两栖作战,也是第一次海陆空军联合作战,这次战役是对国防军三军的一次考验。
在三沙湾基地的六座机场上地勤人员对飞机进行着最后的检查,从3月8日开始,从十三个基地转场至三沙湾的海航以及空军部队的953架飞机,截止到今天已经飞行了大约47000多架次,袭击台湾的海边防御工事和通讯目标、交通枢纽、军需仓库,总共投掷了大约30700吨炸弹,他们将全力掩护登陆部队,尽一切可能将在敌军向抢滩位置增援时将他们重创于途中。
傍晚五时二十分,舰队行动的信号也被灯光信号迅速传送到了舰队。当作为突袭行动先锋的空降部队,还在福建各坐野战机场的跑道草坪上酣睡时,地面部队已在5月1日傍晚4时20,在夜幕尚未降临时,开始了向台湾进发的缓慢行程。近700多艘各式船只,海军仅有的六艘袖珍战列舰和十二重巡洋舰、大型驱逐舰和小型护卫舰、坦克登陆艇和炮舰、部队运输船和强击登陆艇、抢修船和救护船、军火船、放烟幕的船、导航船。从福建南部沿岸拥挤的港口出发,迄今为止最庞大舰队的舰只乘风破浪向位于三沙湾南端外的马祖列岛地区集结。所有看到这一恢弘阵容的人都不会怀疑拥有巨大力量的国防军将在未来的战斗中取胜。
在福建海岸警卫队员站在东引岛了望台里惊疑地注视着这支庞大的艘舰船从此驶过。地平线上,东面是登陆艇舰队,西面是成排的主力舰随为这支船队护航。当最后的舰队消失在南面的地平线上时,这个海岸警卫队员才算是回过神来,然后他仿佛像是知道什么一样,开始在心中向佛祖、观世音为那些士兵们祈祷着。
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舰队继续前行,穿越一片平静的水域,风速为每小时10~16海里。在颠簸而满载的船上,许多士兵和水手因晕船而疲惫。但几乎没有任何人会抱怨什么,即便是那些早就厌倦了晕船的陆军官兵们也是此时。
此时他们在甲板上和舱房里静静的擦拭自己的武器,接受指示并第一次确切知晓了他们的登陆地点。此后,在大部分时间里,挤在商船甲板上的士兵们站着甲板瞭望大海,时而交谈并思索着着什么,他们的神情非常自然,似乎根本不为即将到来的战斗担心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舰队破浪前行,船只闪动信号,互相致意。扫雷艇以及反潜艇先于部队运输船,以防止日军海军在海峡内布雷伤害到舰队。舰队在海军航空兵和空军的掩护下,没有遭到德国潜水艇和鱼雷艇的袭击,当夜幕完降临之后,商船和登陆舰甲板上的士兵开始在依次返回已经呆了一天一夜舱室。
相比于登陆舰上的舱室,这些商船改造的运兵船的舱室,对于每一名陆军士兵而言,都几乎像是恶梦,其中一个货舱内被改造成条件良好的军官居住舱,里面还有医疗室、手术室、食堂和禁闭室,至于军士和士兵们居住在面积较大的舱室,睡的是五层的帆布通铺,每层并排睡三个人,因为大多数陆军士兵从来没出过海,当商船出海后,原本带着尿臊味、汗臭和脚臭味的舱室里又多了呕吐物的臭味和酸味,而军官们对于这种环境显然很满意,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对士兵们而言,在这样的船上航行12至13个小时之后,一但接到命令上岸之后,他们会像老虎一样急不可耐的冲上瘫头,即便是面前有100万日本兵,他们也不会再回到船上。”恶劣的居住环境会让这些士兵对将来艰苦的作战环境提前有心理准备。
“保持航速10节!”
将手中的望远镜放下后,看起不过才二十一、二岁的“新富号”船长扭头对身边的大副吩咐道,在中国的绝大多数商船上,船长和水手都是同样的年青,共和六年之前,尽管在中国和外国商船上拥有11万名中国籍商船海员,但是却没有一名中国籍船长,国内实业的发展对外贸易的兴盛,让中国的商船队以突然膨胀爆发的方式发展,海员的短缺现象非常严重,为了弥补海员短缺现象,甚至于连那些年过70的老水手,都被拉回了船队。同时远洋航运集团开始通过短期培训的方式培训了数万名海员进入商船队工作。
但大量的船长依然是外国人,共和六年十月,已经停办的中国唯一的一所航海高等学府吴淞商船专科学校在停办两年后,由中华远洋运输集团接手重办,学校除聘海军上将萨镇冰为校长外,还聘请了上百名外籍教师,学校的管理方式仿照葫芦岛海警学校,在学校中混杂培训商船的航海官员以及甲板和官员。
与存在宾兵鸿沟的海军不同,有丰富航海经验的商船水手可以通过教育成为商船官员甚至于船长,为了加快培训速度,将过去的原本的三年学制,改为两年,即便如此,航运公司和后来的国家海事委员会仍然觉得培训期过长,此后的几年中不断缩短课程,这导致一大批年青的出奇的人成为船长,甚至出现了十九岁船长以及16岁轮机官的这样的年青商船官员,但是在战争结束之后,中国的船运公司已经拥有175万吨商船和45万名船员,90的商船官员都是中国人。
5月2日凌晨四时十分,当第三集团军的士兵们在商船运兵船狭窄充满臭味的舱室内沉睡时,福建的22个空军野战机场内,空降部队利用最后的几个小时进行必要的准备。他们写好了遗书将遗书交给军后后,便坐在草坪上听着军官们下达的最后的行动指示,随后开始对装备进行了最后的检查。
随后基地内的地勤推着推车为他们送来的最后一顿热腾腾的早餐。当远处的山脊仍然笼罩在夜色中的时候,近13万名国防第一空降师、第二空降师的士兵各个飞机场登上的,这些机场集结了差不多900架运输机、寄引轰炸机和700多架滑翔机以进行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空降。这将是人类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空降。
空降一师的师长于秋实,在自己的士兵上机前,在他们中间漫步而行,迈过背包、枪支和各种各样只有空降部队才能配备的装备,与这个或那个士兵闲聊。战士们脸上表情肃穆和兴奋之意让于秋实非常满意。
“伞兵将是在台湾割让28年后,第一支把双脚踩在台湾土地上的中国军队!”
当时针指向凌晨四时三十分时,福建的22个空军机场和野战机场在马达的轰鸣中震颤着,一架又一架运输机牵引着滑翔机朝着夜幕刺向了天空,运输机、轰炸机和滑翔机开始充斥于夜空之中,闪烁着忽明忽暗地红色和绿色的夜航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