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江眠哄着放松,将挡住脸的手臂慢慢放下。

江眠轻轻吻他紧闭的双眸,吻他高挺漂亮的鼻骨,吻他不断颤抖的浓密睫羽,再覆上他带着些许咬痕的双唇。

坚硬的壳子被一点点掀开,里面藏着无比柔软而脆弱的东西。

晏无归起初还僵硬地绷紧了身子,却发现江眠真的极为守信,也很温柔。

温柔到让他觉得自己被刻意照顾了。

甚至是被小看。

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对上江眠专注而笑意不改的视线,脑子一抽,红着脸低声说:“不需要这样……你不要忍着。”

“可以吗?”

“……嗯。”

江眠缓缓弯起唇角:“好。”

说大话的后果极为惨烈。

晏无归甚至没有机会后悔,他觉得自己快死了。

求饶也没用,他还要被逼着磕磕碰碰地承诺,以后再也不敢找什么炉鼎。

原来江眠一直都在记仇,在等待报复他的良机。

恶劣至极。

很快,晏无归连这些事情也无法再想,那一身修为犹如早已尽毁,逃都逃不掉。

屋外的竹林被一阵狂风拦腰折断,桌上的金玉酒杯与琉璃簪子一并碎成齑粉。

天雪城下了一场瓢泼血雨。

可江眠毫发无伤地轻笑着,而晏无归被扣紧手腕拖了回来。

这或许算是自讨苦吃,可他这辈子也没如此狼狈过,手指轻颤着无力蜷起,额间碎发尽数变得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