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建峰表情一白,嘴唇动了动,半天说不出话。他根本没想到向来听话的江眠,居然敢这样跟他对着顶撞。
而江眠也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我没有上过幼儿园,从小学到高中都只能上免费公立的学校,而且连最基础的学杂费都只能自己交。从14岁开始,我每个周末都要去外面找工作,在快餐店奶茶店做零时工,在电器城帮人修电脑……而你玩麻将回来之后,还来找我要午饭钱,不给钱就打我,对不对?”
“上了大学之后,我付完自己的路费学费,帮你一点点还你的那些赌债,还要给你三千生活费。你之前住的房子是我妈买的,婚前财产,房贷都还清了,你自己为了赌博把它卖掉,现在没地方住了也有脸让我替你承担后果?话说回来,你这次找我……是想要我去起诉你从未尽到抚养义务吗?多谢提醒。”
“我,不是……”光是听到要被起诉,没什么文化的江建峰就已经哆哆嗦嗦地怕了。
“小兄弟!说得好!”围观路人并不认识江眠,反而还一边录像,一边义愤填膺地大喊一声。
“对了江建峰,赌博犯法,组织三人以上进行聚众赌博,盈利金额够高是可以坐牢的。别告诉我你没组织过,别告诉我你没赚到钱,待会我就帮你报警。进去之前,记得把我的抚养费结一结,”江眠看着面色愈发惨白的江建峰,弯了弯唇,“抱歉,我上班要迟到了,如果还有什么事,请在下班时间再来找我。”
他无视了那群蝗虫似的记者,把喇叭还给保安,随后施施然回到车上。
晏临眉头微蹙,扣住江眠的手腕,沉声道:“他以前打过你?”
“没事的,你看我像是会被他欺负的人吗?”江眠软下嗓音,无辜道。
“我帮你告他。”晏临依然非常严肃,冷冷的声音像是淬了冰碴子,捏着他手腕半点也不肯放松。
如果不是关注度越来越大……江眠想,晏临可能会直接把江建峰套麻袋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