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绳江眠也有几根,当时他还以为是原主自己绑头发用的,但这居然也是诅咒的一环。
他之前回门,只想着寻找自己是狐狸精的证据,没想到这巫蛊之术的原料都堂而皇之放在了他的房间里……而江母心疼自家哥儿,尽力维持着闺房里的一切原封不动,反而方便了原主日后行事。
江眠推测,文中那巫蛊之术恐怕并非迷信,而是真有效果。
只不过,皇室与江家都是何方道人意图攻击的对象。
江家会遭遇此事,便是因为原主掺了一手,拿到皇室中人的头发之后,写好名字,缠于木雕和纸人之上,然后在旁边放置可供分辨的江家信物,随意藏在一处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简简单单,就能将偌大的丞相府推入水火。
说不定那数个木雕之中,还有不少是给江家自己人准备的。
想起与江父江母相处的点点滴滴,那淋漓尽致的关爱和偏宠,江眠并不好受。
江丞相一家如此为夏国鞠躬尽瘁,却险些被这种可笑的方法坑害。
他将那暗格里的物件尽数带走,尽可能平静地和爹娘告别,回到东宫后,便冷着脸将它们全部烧毁殆尽。
被风卷起的烟灰,仿佛是要躲着江眠那般,朝远处竭力奔逃。
“何方道人可以死了。”江眠垂眸道。
他雪白的狐裘依然一尘不染。
“好,”晏清昀揽住他的腰,温和道,“他离开人世的路途,不会太过轻松。”
江眠弯了弯唇。
老婆是变态,也有变态的好处。
待到夜色渐深,江眠悄悄给那个无声无息去世的江家哥儿上了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