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秋莫名有点小难过,但他不说。

他轻轻应了一声,拉着江眠的手在床边坐下,拆开一卷崭新的疗伤绷带,仔细包在江眠淤痕未消的白皙侧颈上。

江眠很乖地任他摆布,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刚睡醒吗?”晏行秋忍不住揉了揉江眠的脑袋。

“嗯。”

江眠顺着晏行秋的力道,软软地偏过头靠在他肩上,近距离欣赏起雄虫近乎完美的五官。

鼻骨线条真漂亮,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珍贵艺术品。淡色睫毛长而浓密,蓝宝石般的瞳眸也在日光下色泽稍浅,清澈剔透。

“多睡一会儿也好,”晏行秋并没有发现江眠在想些什么,小心地检查了一下他的手腕,温柔道,“好好休息,才能早点把身体养回来。”

其实被送入皇宫的仆从,都会被安排好固定的日程时间表。在皇子们睡醒之前就要起床,是他们最基本的要求。

按理说,身为雌奴的江眠也一样……只是晏行秋绝口不提此事罢了。

看到晏行秋那隐约浮现忧虑之色的漂亮眼睛,江眠立刻就知道他在脑补些什么。

他怕是以为,自己被关押时遭遇了某些不会伤及身体的精神折磨,所以才会更加疲惫憔悴,这么晚都起不来床。

暂且就让他继续误会下去。

“走吧,我们先吃午餐。这几天可能要吃得清淡一些,否则对你的胃不好。”

“我也可以去吗?”江眠故意问道。

他昨晚简略地扫过一眼雌侍守则。在雄主没有明确同意的情况下,就连雌侍也不能主动和雄主上桌一起吃饭,更何况是区区一个雌奴呢?

“当然了。江眠,现在我家里的雌虫只有你一个。”

晏行秋所说的家里,似乎并不包括帝国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