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去探病,冉旸那个模样明显是在伪装,他拿了玉佩要自己去送,结果却早就偷偷跟冯文娘解除了婚约。
唔,说起来,好像冉旸的婚约也是在生病以后解除的,这事连他祖父都不知道,完全走的先斩后奏的路子。
“月鹭知县冯得志跟海倭国一直有眉来眼去,冯文娘在解除婚约后许给了海倭国大商人水原氏的次子,这可不是一桩病急乱投医的婚事。”
冉昱记得三哥曾经这样说道。
彼时三哥坐在窗边,半个身体都隐没在夜色中,唯有手中把玩的连发枪,反射出一道细微亮光。
那个瞬间,阿昱忽然觉得有些危险。
像是小动物的生存本能在示警,在他面前的并不是温和的草食伙伴,而是随时可能暴起杀戮的上古凶兽,而这头凶兽已经锁定了它的猎物。
“阿嚏——”
阿昱打了个喷嚏。
下一刻,一件带着体温的军装覆盖住他,他挣扎着探出头,正对上三哥不赞成的眼神。
“洪叔说你最近都没在喝汤了。”
三哥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伸手把他从椅子上拉起。
“天不早了,早些休息,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亲自盯着你喝药。”
冉昱打了个哆嗦,猛地从回忆中醒过神。
高文渊早就习惯了表弟时不时就会走神的毛病,见他发呆也没有多想。
“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透着蹊跷。别的不说,但就是那个冯天吉,你是没见到那个玩意,明摆着就是个满嘴跑火车的骗子么!富贵说他爹从来都不懂机关之术,家里既没有设计图也没有模型,结果冉旸只打了个照片就认定人家是隐世不出的冯大师,你说他要不是知道点什么,怎么可能这样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