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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江步寰来,便都会陪着阿娘说些小时候的趣事,笑一阵哭一阵儿的,见阿娘有了困意他便走。

只是今日陛下也跟着来了,怎好再倚在床头说话?

段柔蓝这般想着,便抬头看了看江盈野,却正好对上他一双黑眸。

“没外人,你去躺便是。”皇帝自认为自己表现的很自如,只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头,又道,“朕就坐坐,同你说说雪兔的事。”

段柔蓝向来大方豪爽,再加上心里一直装着陛下,这便也不生分见外,只提了裙上了楼,窝进了被里。

江步寰很喜欢阿娘,在阿娘的床头坐下,不免关切地问起她近几日的身体。

“……可疼的厉害?我听人说脑疾每逢阴雨天就会复发,您还是要多睡多休息,总不好天天熬到天亮。”

段柔蓝便温柔地拍了拍儿子的手,叫他不要担心,“横竖你妹妹明儿就回来了,我的心就能安下来,到时候就睡的好了,你不必操心阿娘,只把你该做的事做好,别叫你父皇失望。”

江步寰点着头说是,坐在一旁的皇帝原本是正襟危坐的,听见段柔蓝提及他,这便清咳一声加入谈话。

“朕亲手养大的孩子,怎会让朕失望?”他到底还是忍不住炫耀起来,“你走第一年,朕焦头烂额啊,后头背着哥哥,前面抱着奶胖子,一个哭一个闹,十个奶娘都哄不住,就要朕。”

“那时候可真苦啊,朕苦,孩子也苦。怕小的磕着碰着,怕大的夜里做噩梦,朕操碎了一颗心,终于拉扯大了,还好,还好,方才你儿子几句话让朕倍感欣慰。”

段柔蓝听着前头就开始跟着红眼睛,这时候见陛下提到了寰儿,忙偷偷拭去了眼泪,问寰儿道:“你同你父皇都说什么了,叫他这么夸你?”

江步寰也闹不明白自己哪句话叫父皇高兴,只试探着问道:“儿子说什么了?妹妹若是比我强,她去做就是?”

虽然这句话也很让人感动,皇帝却摇了摇头,提示他:“你说权利啊,爱啊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