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平宁镇定之人,到底也还未及冠,纵然大小战事历经无数,可面对父亲失踪的消息,还是会心绪不宁,难以安定。
他不必回府,也知道这一刻的靖国公府,定是一片愁云惨雾,祠堂的祖宗牌位前怕是跪了一地的人。
顾景星闭了闭眼睛,心头绞痛。
父亲征战沙场多年,同莽贼交战无数,其中不免会遇上艰难的局势,可每一次都会逢凶化吉,取得胜利。
只是这一回却不一样。
中路军指挥失利,在土剌河填进去几万人,情报又有误,致使父亲所率的东路军被围困兴宁岭。
外有莽军围困,内有长兴岭复杂的地貌,中东两路军失陷,莽贼又分兵于漠北,转头将化德、禄安两城抢去。
这样的局势下,救援长兴岭可谓是难上加难。
顾景星思及此,只觉胸腔激荡,无法凝神静气。
北境的风席卷而来,带来了一阵微雨,随之而来的便是刺骨的凉意。
护卫们连夜赶路,早已疲累不堪,此时冷风冷雨侵袭,不免都缩起了身子。
顾景星站起身在密林里巡视一周,指了密林深处一方山洞,叫护卫进洞避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