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善再也无法忍耐了,迈过了门槛,往正座去扶住了穆夫人。

“二伯娘、四婶娘,我爹爹如今已有了音信,不日便可回京,届时再来同我爹爹商讨这些事也不迟。”

二夫人应氏是个容长脸,因着眉梢嘴角常挂着的缘故,使她的面相看起来很刻薄,她同四夫人秦氏对看了一眼,笑的轻蔑。

“善儿如今大了,又在宫里陪千岁读书,长了不少本事,都敢插手大人之间的事了。”

她不阴不阳地再笑一声,“别说千岁了,纵是老天爷,也不能管宗族里的事儿。”

谈及公主,苏元善更不能忍了,她毫不客气地怼回去,“二伯娘在期盼什么?我爹爹是朝廷册封的侯爵,往后这爵位如何承继,也该由朝廷钦定册封,可不该是你们操心的。”

平日里娇滴滴的女儿家,今日竟然敢顶撞长辈了,应氏一瞬就来了气,拿眼睛狠狠向坐在椅上不做声的丈夫苏锢剜去。

二老爷苏锢不得不有回应,在椅上抬起头,阴狠一眼望向苏元善。

“这爵位谁来承继,是该由朝廷钦定,可在此之前,宗族里头协商出结果,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苏元善只觉二老爷实在厚颜无耻,忍了气道:“我父亲年轻力壮,如何就到了商讨谁来承继爵位的时候?二伯父还是领着伯娘婶娘回去吧。”

苏锢勃然大怒,站起身靠近了苏元善,恶狠狠地盯住了她,“如今二弟在北境的战场上了无音讯、生死不知,身为宗族的族长,正该要未雨绸缪。”

苏元善听到生死不知四字已然落下泪来,她气的发抖,瞪着苏锢道:“二伯父,你是盼着我父亲,战死沙场吗?”

苏锢心里的那点不光彩的念头被眼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侄女看穿,一时间恼羞成怒,扬起手来,结结实实地扇在了苏元善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