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庆宫地宫门前已是一片混乱,两大群士兵在混战撕杀,???、求饶声、哀号声、刀刃碰撞声连成一片,刀光剑影在微弱地火光下闪动,对阵双方没有阵型、没有鼓声和指挥,甚至他们所穿衣甲也无法区别,在茫茫地夜雾中。彼此已经错乱,分不清谁是谁的阵营。唯一能分辨敌我的办法就是守卫兴庆宫和冲击兴庆宫。
边令诚是一个时辰前率军杀到,他立刻指挥士兵冲击大门,但事情没有象李豫预料地那样简单,兴庆宫还有一千留守军队。正是这一千人用弓箭抵住进攻,赢得了时间,使陈玄礼的援军最终能及时赶回。
此刻。陈玄礼正大声呼喊。指挥他的军队穿插包围,企图截断进犯之敌,但效果却令他沮丧,彼此已经分不清你我。一人跑动,便会带周围人一起奔跑,甚至刚才还红眼捉对撕杀的两个人,几次跑动后竟成了并肩作战,一起对付另一个不知是哪一派地人。
这是一场令人不忍观看的战斗,甚至还有一点可笑,士兵们仿佛象后世某国地国家足球队员,反应迟钝、动作犹豫,腿上象绑了铅袋、又似严重的将疮患者。无论转身还是避让都慢慢吞吞,或许是担心会杀错自己人,砍下去的刀也软弱无力,有人甚至被连砍了几刀。也还没有见到血。
战争的效率极为低下,已经杀了近一个半时辰,几乎还在原地打转,地上没有尸体堆积如山,更没有血流成河,这场战斗估计要到大家都精疲力竭、累瘫在地上才算结束。
但陈玄礼留在玄德门继续进攻的两千人,却渐渐地堕入了地狱。他们进攻乏术。黑压压的人头蜂涌在大门处而无法逾越一步。唯一带的的两架楼梯也被折断成四截。箭如雨发,依然无济于事。
忽然,在他们身后出现了一支数百人的军队,个个目光冷漠,俨如数百头恶狼慢慢向他们逼近,应该说他们不是军队,没有盔甲,穿着一身黑衣。衣服上面沾满了鲜血,除了手上一把森冷而锋利地刀,他们身上再没有任何一样东西。
李隆基地两千军队同时感到了一种无形地压力,恐惧感充斥着他们地内心,尽管对方人数比他们少得多,但他们地脚依旧不住地向后退去。
刘四的手冷冷地挥下,这数百人竟同时发出一声低低地咆哮,犹如野兽靠近时的低鸣,他们发动了。五百人象五百头饿狼,眼中闪动着死神的狞笑。狂风暴雨般地向人群扑去,惨叫声顿时响彻天空。,咯嚓!咯嚓”骨头被砍碎的声音四起。血肉横飞,黑咕隆咚地成排头颅。就在刀的劈砍下消失,瞬间便被杀死了数百人,所有人都被吓得承裂心碎,面对黑衣人所向披靡的凌厉攻势,唯一的反应就是拼死向边上逃去,但是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他们身处一条死巷。
所有人都绝望地堆在一个角落,你压我挤,密密麻麻,俨如一团过河的蚂蚁,哭喊声、哀求声、嚎叫声都无济于事,他们的区别只是早死和晚死,仅仅一簌钟,两千人全部被杀死、无一幸存。
城楼上的士兵都吓呆了。他们都是刚刚洗脚上田地农民,哪里见过这种惨象。随着浓烈的血腥气漫天扑来,他们开始搜肠舌肚地大吐起来,但唯一庆幸地是,这群从地狱来地杀人魔王似乎没有带攻城武器,甚至连绳索也没有。
但随即更可怕地一幕将他们最后心存的一点侥爷也击得粉碎。他们竟然将尸体紧靠城楼一具一具堆叠起来。搭成一座五丈高地尸山,城楼上醒悟过来地士兵纷纷扔下武器、掉头便逃。
“杀进宫去。只要是男人,无论老少,一个不留!”刘四目光冷酷。下达了最后的屠杀令。
“杀!”五百个杀人魔鬼一声怒吼,他们象咨意放肆地汹涌铁流,瞬间便冲上了尸山、跃上城楼,他们赶杀着、推进着、劈碎一切。奔涌前进
当永王李磷跌跌撞撞赶来时,整个大明宫已经归于平静,他的那群凶悍的属下早已无影无踪,从重玄门离开了,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