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午,长安有消息传开,九曲吐蕃军调动异常,已部队寇边陇右,据说已有陇右的难民逃到长安,在各酒肆茶楼描述青面剃头的吐蕃蛮子,二个时辰后,刻慌还有大事没有和他沟通,新年至今,他们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自己能否顺利即位,关键就在王忠亨仿佛热锅上的蚂蚁,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昨天父皇召见了左右相和宗正寺卿,商讨退位之事,此事一经证实,当郭虚已府上秘密会见他,而庆王李琮则分别拜访了李林甫和裴宽,尽管父皇严禁宗室和外臣交结,但事态之紧急,似乎众人都已经顾不上了。
所有人都在行动,惟独他李亨却缚手缚脚,连送封信都差点出了大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左右布局,李亨忽然感到一丝悲哀,当年的支撑大唐半边天的太子,这皇位他也不奢望了,但他是大唐皇储,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可父皇要退位却连一次也没有召见过他,这又真要上演夺嫡之变吗?李亨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阴沉的天空压抑得让他几近发疯,他心中不甘啊!
“殿下,要不要奴才替你跑一趟。”
跟在李亨身后的李静忠读出了主子内心的焦躁,他不露声色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李亨回头看了看他,三年前的韦坚案使他对李静忠生了疑心,但这几年李静忠表了李亨的疑心,何况此刻他确实没有可依赖的人,他迟疑了一下,道:“那你就替我给王忠嗣带个口信,他离开京城之宫。”
停一下,李亨想了想,又补充道:“无他,只是来叙叙旧日之情。”
吐蕃军寇边的消息还没有平息,另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又轰动了长安,咸宁刺史赵奉章上书弹劾李林甫纵容家人在咸宁一带广占良田数万亩,迫使近千户农民卖身为奴,证据确凿,要求皇上严惩,今年似乎是多灾多难的一个开端,就在咸宁刺史弹劾李林甫的第二天,苏州刺史崔发来十万火急的文书,在苏州试点的官府柜坊遭人放火,损失惨重,请求朝廷立刻派大员来苏州处理此事,李隆基当即任命户部侍郎李清为江南东道观察使、御史大夫,紧急赴苏州调查此案。一时间,山雨欲来风满楼,天宝八年的二月注定将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各种权谋手段、各种利益交织在一起,太子、相国、长安、苏州,纷繁复杂,充满了变数与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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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我也要跟你去”
听说爹爹要出远门,刚刚睡醒的李庭月便叫嚷着跟李清同去,李清一把将她抱起,摸了摸女儿圆圆的小脸蛋,疼爱地笑道:“爹爹可不是去玩,过两天就回来,妞妞乖,在家听娘的话,爹爹给你买好吃的东西回来。”
“李郎,东西都收拾好了,别让大伙儿等急了。”
赵帘走进房间,却见女儿缠着父亲不放,不由脸一沉道:“爹爹马上就要走了,你再捣乱,娘可要打哦!”
“那你要给我买麻糖,还有你要给娘讲好,不许骂我!”一旁的娘脸已经生气,急忙紧紧搂住父亲的脖子,在他耳边讨价还价。
李清哈哈大笑,亲了女儿一下,将她放在地上,“爹爹答应你,去玩吧!”
李庭月不甘心地和爹爹勾了勾手指,一溜烟跑了,赵帘见小家伙跑没了影,便上前搂住丈夫的脖子,娇痴道:“我也想问你,你要几时才能回来?”
“原来你把小家伙打发走是要自己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