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谁敢笑话我们?”戚致远从戚灵芸的房间路过,听到她的哭声走进来,“我是舅老爷,你是表小姐,这府里的人都得对你我恭恭敬敬的,谁有胆子,不想活了?”
戚致远年轻时也是个俊俏的公子哥,但岁月催人老,又受了那么多年的罪,只剩下三分年轻时的模样。
而这三分又因沾染市井之气,消磨的不剩什么。
长着一脸的横肉,鼻子旁边的两条纹又特别深,四十岁,长得像五十。
戚灵芸擦着眼泪,泣道:“我求求你们了,争点气,别总做那些让人瞧不上眼的事。你们知道人家说什么吗?他们都说咱们一家就是养在楚王府里的蛀虫,专白吃白喝,没皮没脸。”
“谁说的,你跟我说,谁说的?”戚致远将短脖子抻起来,理直气壮,“白吃白喝怎么了?那也是本事,谁让我有个当一方藩主的王爷外甥?命好,他们羡慕不来。”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连吃白饭也吃的理所应当。
他拽着戚灵芸,“走,你去跟我找说这话的人,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知道谁是这王府的主子,然后再撵出王府去,以儆效尤,看以后谁还多嘴多舌。”
戚灵芸扶着床柱,扯着不走,她冲着戚致远发脾气,吼道:“够了,你找谁?所有人都这么说,难道你还能将所有人都撵出去吗?”
情绪缓下来,再道:“我求求你了,你就收敛点吧,你没发现,表哥这几天都没来过吗?他一定是不高兴咱们。是不是,你们要作到表哥将我们一家都赶出去才满意?大哥不像话,你也是。”
戚致远偷瞄了一眼曹氏,曹氏没弄明白,问道:“你爹怎么不像话?”
戚致远朝着戚灵芸挤一挤眉眼,警示她不要多说。戚灵芸和他对视了一下,道:“还不是爹这几天总往赌坊跑,我怕他惹祸。”
她有一天晚上起夜,无意中撞见戚致远跑进丫鬟的房里。
曹氏怼了戚致远一下,“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让你去赌坊。你就是不听,赌坊有什么好,不把你输的溜光都不能出来。”
戚致远不耐烦,敷衍她,“行行,以后不去了。”
又对戚灵芸道:“你呀,一天到晚就惦记你表哥,不想他不高兴,你就不想爹高不高兴?”
曹氏慈爱的摸着她的头发,无奈道:“你天天想着他,但他却是个没心肝的。你说,这天下的好男儿不多的是吗?干嘛只想他一个。你现在是楚王的表妹,模样又好,只要说一声,上门求亲的英年才俊多的是。”
“我不要,我只要表哥。”戚灵芸对萧珺玦执着,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
“真是死心眼。”曹氏道。
戚致远咬着腮帮子,思忖片刻,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眼珠子一转,心里生出了主意,“生米做成熟饭,他不娶也得娶你。”
戚灵芸心头一惊,忙站起来,“爹,你要干什么?”
曹氏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当年,戚致远是给她家的磨坊打工,长的比一般人要俊俏许多,她相中了,但戚致远嫌弃她,不愿。她就来了一招生米做成熟饭,逼得他不得不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