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要坐船,回去的时候也是一样。马车一路从别院行驶到到码头,再换乘。
崇阳百姓一路夹道欢送,高呼“太子千岁”“”瑞王千岁”,还有拿着烂菜叶、臭鸡蛋的,朝着囚禁在囚车里面的官员扔的,骂的,只等他们上了船走远,人才渐渐散去。
娇娘还是一样的晕船,但比来时好多了,此时她躺在嬴彻的腿上,江波顺缓,一晃一晃的,有几分惬意。
其实娇娘有些费解,为何嬴彻会突然改变主意,在今天早晨将谢其左问斩于菜市口。负责账本的四个人,如今就剩下他。如果留着他,或许就能牵扯出太子。
今日看太子那有恃无恐的得意样子,真是让人看了生厌。
她这样问嬴彻,嬴彻淡淡一笑,反问她一句,“你觉得哪?”
娇娘无语,是谁问谁话啊。她坐起来,看了看他,想一想道:“殿下抄了他的家,但却留为己用,殿下是怕被人知道?”
嬴彻微微颔首,又问:“还有哪?”
娇娘抿嘴瞅他,实在是想不出。
嬴彻笑一笑,抚着她的头,道:“张严为人谨慎,没有在账目上透露出一丝和太子有关的痕迹,谢其左说什么都是片面之词。而且本王如此对他,他必定怀恨在心,弄不好,反咬本王一口,说本王指使他诬陷太子。”
顿一顿,他眼中划过凌厉的锋芒,“更何况,这个谢其左是荣王的人,他想坐收渔翁之利,想都别想。”
这个“他”说的不是谢其左,娇娘心头一震,荣王,那是嬴彻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五皇子嬴傲。
荣王在朝廷的口碑一直很好,比瑞王内敛,比太子谦和,温润如玉,有君子之风,像极了懿贵妃的性格。
他一直不争不抢,从未听说他参与党争。
如果,娇娘暗暗猜想,如果谢其左真的是荣王的人,那么他极有可能是荣王安排的一个关键棋子。
一面扯出太子的事,一面又把嬴彻拉下水。
怪不得当初他那么痛快投靠了嬴彻,原来还暗藏着这样的心思。
一时,娇娘背后生出一层冷汗,这朝堂之争真是杀人不见血,生死存亡有时就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