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堂骤然展目,看向娇娘,脸色果然阴沉了几分,“真有此事?”
娇娘举目连连摇头,呜咽着声音,“女儿冤枉,我和长安侯只是匆匆碰过两面,并无交集,何来勾引。”
膝行至花锦堂脚下,“父亲若是不信,尽可以找来长安侯当面对质。”
“狐媚子的东西,你要是没有勾引长安侯,他怎么会看中你?”婉娘一双黑瞳直瞪瞪的射在娇娘的身上,活像一头蓄势以待的野兽,盯着它的猎物,准备随时上前撕咬。
娇娘转头看她,“二姐姐这话从何而来,长安侯何时说过看中我,他既看中我,二姐姐又是如何得知的?”
婉娘脱口便道:“是我亲耳听他说的。”
娇娘意味深长道:“这样私密的话,长安侯竟然说给二姐姐,真是匪夷所思啊。”
继而竖起指头对着花锦堂,“女儿发誓,从未勾引过长安侯,更没有动过心思,假如说谎,便让我脸上长上十道疤,嗓子眼里拱毒疮,全身血肉生烂发臭,一直烂到骨子里,化成血水。”
婉娘嗤之以鼻,“你以为说些发誓诅咒的话就有人信,我比你会说十倍。”
老太太紧蹙着眉,眼睛慢悠悠在婉娘身上转,“我记得你刚才说,是娇娘故意毁你的容,来断你和长安侯的姻缘?”婉娘一滞,支支吾吾,嗓子眼像被石头堵上了。老太太侧头瞄着花锦堂,端起茶来,“你是将婉娘许给了长安侯?没听你提过啊。”
花锦堂脸色更黑,“我看她是疯了,竟说一些疯话。娇娘一向乖巧,更不可能做出这种不成体统的事。”
训斥婉娘,“你听到一些不着调的话,就当了真,跑去打你妹妹,你还有点做姐姐的样子吗?我看你伤了脸也是活该。”
纪氏心头堵得发疼,站出来道:“老爷,您可不能这么不公,同样都是您的女儿,您不能一个说两句您就信,一个挨了打你还要训,这也太偏心了。”一壁呜呜的哭上。
听她哭,花锦堂头发紧,婉娘不忿道:“父亲偏心娇娘也不是一两天了,觉得她什么都好,看我处处不顺心。她一个姨娘生的庶女有什么好,不过就是个下贱货,就会到处勾引男人,我看她和勾栏里的妓女没什么分别。”
说的话是越来越难听,花锦堂大怒,站起来就掴过去一掌,“你这孽障,你说的还是人话吗?你再敢说这混账话,我就撕烂你的嘴。”
纪氏大惊,不想婉娘这般口无遮拦,忙把她拉到身边,“你要教训她训她两句就行了,何苦要动手?”又握紧婉娘的手臂,轻声道:“你少说两句,别惹你父亲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