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苏格兰风笛曲《buttons bows》把张俊带到了美丽的荷兰。cd是杨攀的,张俊闲得无聊便抢了一个耳机拉来听听解闷,却听到了很奇怪的音乐。他问这是什么,杨攀白了他一眼:“98世界杯没看过?世界杯揭幕式上可是有苏格兰球迷吹着这个入场的哦!”
“苏格兰风笛?”
“是啊,除了它,哪种乐器还有这种声音?像风一样的音乐……”
“你带这干什么?”
“荷兰离苏格兰不远,我想带点有欧洲特色的音乐过去,也好尽快适应那边的环境啊,音乐也是一个地方的文化啊!这可是我找遍了整个洛阳的音像店才买到的,正版!”
张俊重又把耳机戴上,舒缓悠扬的音乐在他脑中回荡,杨攀说得没错,真的像极了风……张俊闭上眼睛,这样一幅画面便随着风笛声渐渐展现在他的面前。
缓缓起伏的山坡,他独自坐在绿草如茵的山坡上,山坡下是一望无际的郁金香花田,海风夹杂着花香而来,一种很奇异的香味。风吹过头发和衣衫,吹动了那些巨大的风车,风车吱吱嘎嘎的转动起来。郁金香花田在风中就像大海的波涛一样起伏不定,成群的蝴蝶在风中跳着舞……可惜自己是孤身一人,如此美景苏菲却不在身边……
张俊发现自己又想家了,这已经是这趟旅程中的第五次了。第一次去荷兰时,想着十天后还要回来,旅途上除了新奇就是兴奋,家,不知道被抛到哪儿去了。但这次是真正的离家远行,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虽说在洛阳机场告别时,大家普遍还是对未来怀着美好的憧憬的,但张俊还是清楚地记得妈妈在收拾完他的行李时背过身不停的耸着肩膀,他还看见爸爸把妈妈拉到一边时抬了一下手,他知道那是什么,那是爸爸擦眼泪的动作。一直以来他认为父母对他的教育方针是很自主的,妈妈的话不多,但是在机场他却看到了这个女强人的另一面,儿行千里母担忧……
还有那天黄昏,苏菲抱着他的腿说的“反正你马上就要再走了……”,和那临别时苏菲在他手臂上狠狠的一掐。
在机场的时候,张俊没哭,在北京想家的时候也没哭,他不是一个很容易落泪的人--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但这次,听着悠扬的风笛,他……
张俊把耳机摘下来,抹了把脸,看见杨攀不知何时把墨镜戴上了。这飞机中除了沃伦达姆的官员和李先生没人知道他们要去荷兰踢球,而且他们也不是什么大球星,不会有人找他们索要签名和合影留念,戴墨镜装酷啊?
张俊正想拿杨攀开开玩笑,缓解缓解想家的感觉时,却看见墨镜底下缓缓流出两行闪闪发亮的透明液体……
荷兰,一个弹丸之国,却不断地出产着令世界足坛惊叹的球星,从克鲁伊夫(cruijff),到荷兰三剑客,再到现在的克鲁伊维特(kivert),范·尼斯特鲁伊(van nistelrooij),戴维斯(davids)……荷兰从来就不缺乏天才,因为,他们有全世界最好的青年球员培养体系,阿贾克斯(ajax)更是有“球星生产线”的美誉。
不过,张俊他们要去的沃伦达姆(fc volenda)只是一个小俱乐部,小的在荷兰地图上都很不好找,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一直在甲级(后来更名为荷兰足球超级联赛)联赛里沉浮,后来降了级。上个赛季,沃伦达姆请来了赋闲在家的前阿贾克斯队主教练约翰·阿德里安塞,结果只花了一个赛季球队就从甲级升上了超级。
但阿德里安塞知道超级和甲级是两个概念,要想还靠甲级的班子打超级,能否保级都是未知数。于是阿德里安塞“痛下杀手”,与五名合同到期的队员解除了合同,然后卖走了四名还有人要的队员,另外有一名老队员退役,在助理教练的位置上尽心辅佐阿德里安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