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回到自己营中时,脚下虚浮,已经有了七分醉意。两个兵弁连忙上前搀扶。田雌凤闻声迎出帐来,瞧见叶小天模样,不禁嗔道:“身在军中,尚还饮酒。”
叶小天籍着七分酒意,睨着她道:“军中禁酒,你当我不知道?只是能守此约者,自古几人?今日有大喜事,总兵大人尚且醉饮,何况是我。”
田雌凤目光一闪,道:“大喜事?可是马礼英的先锋已然赶来汇合的事么?”
叶小天摆手笑道:“这算甚么喜事,真正的大喜事,哈哈哈……”
田雌凤回身对两个兵弁道:“快去为大人准备醒酒汤。”
田雌凤一直和叶小天厮磨在一起,前些日子更是打得火热,若不是展夫人驾到,还指不定二人双宿双栖的要荒唐到何等地步。这些士兵只得了叶小天吩咐,严密监视此女,切勿令其离开,倒也不曾明说过她的身份,这些士兵哪里晓得底细,只当这是土司老爷新纳的女人,军中带了女人,自然要小心一些。
这时田雌凤一说,二人倒也不敢怠慢,马上便去准备醒酒汤。田雌凤扶着叶小天入帐坐下,轻轻为他按摩额头,柔声道:“什么大喜事,让你这么高兴?”
叶小天得意洋洋地道:“娄山关既破,海龙屯早晚也就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可要打下海龙屯,却不知要付出多少代价,所以刘总兵与我一直有些犹豫,主攻者固然功劳最大,可这损失……,现在好了!”
叶小天沾沾自喜,顺手取过一盏凉茶一口干了下去:“有人里应外合。欲破海龙屯,不费吹灰之力。这首功,是刘总兵的了。而刘总兵这里……”
叶小天伸手一指自己鼻尖:“生擒杨应龙,立下播州讨逆第一大功者,非我莫属!”
田雌凤蓦然一惊,脱口道:“是谁?何汉良么?”
这何汉良是何恩的侄孙。何恩与宋世臣等人在掌印夫人张氏死后,飞速逃离播州,向朝廷告变,算是叛了杨应龙。杨应龙对这几家自然加以镇压。不过,这些小土司也都有自己治理管辖了多年的地盘,杨应龙造反在即,马上接手总难做到如臂使指,还需要保留这些家族做他的传声筒。
于是,何汉良在被杨应龙降为吏目之后。便让他尽起本族土兵,随同杨应龙一起出战。在最惨烈的綦江之战中,杨应龙亲自督战,何汉良主攻,全歼守军三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