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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语有云:‘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是以自古考核官吏,皆以德才兼备者为善,而德犹在才之先也。为官者当激浊扬清、为人表率,然我县县丞叶小天虽称干史,操守可鄙。
古有五善五失,五善曰尊敬上司,曰廉洁奉公,曰办事谨慎,曰多行善举,曰凡事礼让,叶小天仅占其一矣!五失曰夸夸其谈、曰好高骛远、曰狂妄自大、曰知行不一、曰贪污受贿,叶小天五失俱全矣。是故……”
花知县念罢他数易其稿的奏本,满脸希冀地对李秋池道:“先生以为如何?”
李秋池翘起大拇指道:“真字字如刀,句句似剑也!”
花晴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李秋池注意到他依旧有些忐忑,便道:“东翁其实根本不必紧张,皇上亲政后正当辞旧迎新的时候,这就是大势所趋。这种情况下,似叶小天这种人,正是应该清扫的旧臣,朝廷又何惜一县丞。东翁以一县正印的身份出面弹劾,十拿九稳了。”
花晴风点点头,深以为是。
李秋池又道:“叶小天妄自尊大是实,收受贿赂是实,勾连土官是实,不敬上官是实,这些罪名足以令他罢官免职。更何况,李某业已买通铜仁一个娼家,只要大人的奏章引起朝廷重视,派出风宪官斟察,便可出面检举。”
李秋池得意地一笑,道:“太祖定制:官吏宿娼者,罪亚杀人一等,虽遇赦而终身不得叙用。如果咱们之前找出的罪名尚不能置之于死地,那么再加上这条罪名,足矣。”
其实他们之前罗列的罪名如果朝廷认为属实,就足以摘了叶小天的乌纱帽了,不过叶小天此人被人算计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每每总能死里逃生,反败为胜,实在有点邪门,为了以防万一,李秋池还是多备了一手。
要弹劾一个官员,只靠捕风捉影当然是不行的,但是八分真,两分假,这样就很容易取信朝廷了。饶是如此,为了谨慎起见,这两分假也没有直接写入奏章,而是留待观望。
叶小天在铜仁府公干期间是否,花知县按理来说是不应该知道的,若是写进弹劾奏章,就算朝廷诸公采信了,起码也会立即判断出这位知县与县丞不和,早就有心整治他,所以派员监视,这是为官大忌,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必抛出来。
如果朝廷相信了花晴风提出的其他几条弹劾罪名,派员前来勘察,那么就可以断定朝廷诸公至少是已经相信了几分,这时再巧施手段,让那风宪官“自行查到叶小天其它的不轨举动”,基本上也就可以确定叶小天的归宿了。
不论对错,不论是非,唯论道德!私德不完美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对的事,私德完美的人怎么可能做错事。国人以道德为根基绵延千年,一直坚持这样的逻辑,所以在道德上做文章,可谓无往而不利。
花晴风道:“那么,本官明日就上书弹劾?”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