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卿冲着迟于张开了双手,看着对方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心底竟然升起了一股诡异的快感。
就在她即将抱住迟于的那一瞬间,吴卿听见身后响起了细细簌簌的声音,她皮肤一阵发痒,血肉好像拥有了自己的生命,开始快速地从她的身上跳下去。
一个愣神之间,迟于避开了吴卿的拥抱,往她怀里塞了一个玻璃罐。
吴卿的双手一沉,没有拿稳,玻璃罐脱手,在地上四分五裂。罐中的血肉横飞。
一只白骨手从地底下钻了出来,在吴卿的眼前捏住了一片红色的人体组织。随后,周围的无数组织朝那只白骨手爬了过去,包裹住了森白的骨头。
白骨手重新被血肉包裹,变成了一只正常的手。
吴卿眨了一下眼睛。电光火石之间,她想明白了关键。
盛着受害者血肉的玻璃罐比起容器,更像一个封印,因为玻璃罐的存在,所有被埋藏在底下的白骨感受不到自己血肉的存在,所以只能安静地躺在地底下。只要打破了玻璃罐,血肉和骨骼就会重新合二为一,变成一个完整的“人”……
吴卿转过了头。
最先被打破的那个玻璃罐子中已经空空如也,一点红色的血肉都找不到了,红白的血肉和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森白骨头在地上无头苍蝇一样的乱窜。
它们互相撞击着,当找到匹配自己的对象之后就会合二为一。因为移动和撞击的速度很快,所以地上已经出现了好几断不停蠕动的断肢。
纸片人贴在天花板上看着这一幕,眼睛里气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吴卿还看见,有一只手已经跑到了柜子的另一边,掐在了纸片人的身上,苍白的手背之上青筋毕露,用了不小的力气。吴卿本来以为以纸片人的坚硬程度,这只手并不能伤害到纸片人。没有想到的是,在三秒之后,被手卡着的地方渗出了红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