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媚在病房也觉得尴尬,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路过孟黎身边时,程媚神色复杂地望了眼孟黎。
孟黎接收到程媚的目光,淡淡回望了一眼对方。
视线接触的瞬间,孟黎清楚地瞧见了她眼皮底下的不甘心。
也是,要不是程媚腿受伤,她也没机会当这个“领舞”。
程媚离开,病房里只剩丁芸、孟黎母女。
单人病床,窗户没关,风吹过,白色窗帘被吹得扬起一角弧度,像在跳舞似的,窗外的槐树长过窗台,葱绿的叶子被风吹得泛白。
孟黎站了几秒,目光落在病床上半卧的丁芸脸上,见她避开眼,孟黎嘴角扯出不明显的弧度,淡淡开腔:“以前我确实挺渴望首席、领舞的头衔,现在对我来说,不过是虚名罢了。”
“我是热爱舞蹈,热爱到非它不可的地步,但是当不了首席、做不了领舞又有什么关系。我只要还在这条路上走就可以了,只要我还在坚持就行。”
“你说得对,我以前确实是个舞蹈机器人,没有情感、情绪,只有技巧。我最开始很恨你,恨你说话这么难听,这么不顾及我的感受,但是现在我觉得没必要了。”
“人一旦有成见,就有了隔阂,无论我怎么做怎么解释就翻不过那座大山。”
“我仔细想了想,我们都没错,你有你的立场,我有我的底线。这次回来当我回报你多么的教导,首演结束我会退出舞蹈团,跟你,跟你的舞蹈团划清界限。”
丁芸被孟黎的话惊到,她眼带震惊地望向孟黎,见孟黎表情格外平静,丁芸下意识攥紧被角,不敢置信问孟黎:“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