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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米米大人一般叹了口气,看着贺砚:“哥哥,你最近很忙吗,我经常在电视里看到你。”

“瞎说。”贺砚干脆从贺米米对面坐到他身边,手指摸了摸他头顶那一圈旋儿,“你每天都看《小猪佩奇》和《熊出没》,什么时候看到我在电视上了?”

见贺砚的眼神一直注视着他,贺米米也没办法,只得捧起他并不太欣赏的玉米粥喝了一口,喝的多了,他嘴边上全是粥:“我在幼儿园,休息的时间总有老师提起你,她们还知道你是我哥哥……”

“最近工作是有点忙,但也没有到特别忙的程度,要是真到那时候,我估计得好几天不回家了。”贺砚叹了口气,“等哥哥把房子买了,给我们家米米娶上媳妇儿,我应该就能享受快乐生活了。”

新年又长了几个月,比前几个月更明白事理的贺米米闻言涨红了脸,瞪着贺砚:“哥哥你又拿我开玩笑!”

“不玩了不玩了,乖,吃完饭我送你去幼儿园,下午放学阿姨接你回来。”

虽然“回歌”给贺砚带来了远胜以往的关注度,但作为娱乐圈的一员,在经济收入上,贺砚仍然是处于最底层的。他和节目组签约的时候身价并不高,哪怕节目组给的价格已经算是公道了,但从第一期坚持到最后一期,他获得的物质收入还是不足以让他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买下一套房子。

节目结束之后,陈让给贺砚适当加大了工作量,但是总体来说,贺砚的主要工作还是只有一个。

出唱片。

今天上午,他要去一家时尚杂志社拍一组照片,下午如果能拍完的话,他就要去工作室,把自己写的那些歌交上去,然后就开始准备出专辑的流程。

陈让戴着一个黑框眼镜出现在了贺砚家楼下。他自己开着车,后座坐着他老婆和他姑娘,等待会儿他和贺砚出门去工作了,他老婆就带着两个小孩一起去幼儿园。

“其实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工作室那边居然敢给你出专辑了,还不是小打小闹的那种。”陈让哼着小曲儿,语气轻快,“现在唱片业亏损有多厉害你知道吗?”

贺砚叹气:“我只知道情况糟糕,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其实我也不明白,这才几年,这个圈子怎么就被折腾成这样了。前几天王奕惟给了我一个报告,那上面写了点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陈让说道,“一份唱片业的统计报告。前年内地一个唱片销售榜直接关门了,为啥,因为出唱片的太少了,压根没啥可比的,去年帝都的实体唱片店关的就剩10家了,那可是帝都啊,实体唱片都卖不出去。”

贺砚抬了抬眼皮,发出了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哼:“他这是在提醒我?”

“你也知道,江淮是工作室老板,江淮拍板决定的事儿他一定不会反对,但私下里他和江淮想法不一定一致啊。”

“所以就从我这里来劝一劝?”

“对。”陈让笑了笑,“他这旁敲侧击的方法我虽然有些看不上,但我觉得他想的也没错,现在唱片业难做,亏的可能比赚的可能高100倍,要是真亏的厉害,媒体在吵一吵,你靠着‘回歌’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人气都会流失掉。”

现在的乐坛就是这么怪。内地加港台还活跃的歌手少说也有一百来位,可是这些歌手要么是参加歌唱节目,要么是去其他类型的综艺,真正还敢出专辑出唱片的少之又少。

当然,即使歌手想出唱片,行业的不景气也让电影公司进行决策的时候慎之又慎,加上歌迷购买欲望不强,盗版又格外严重,多数专辑在进行制作的半途就可能腰斩,哪怕运气好能够发出来,赔的血本无归的也大有人在。

如今还敢出专辑的也只有那些粉丝基础牢的天王天后了。

贺砚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睛微微眯着。

虽然他也不喜欢王奕惟的做法,但是从利润和人气的角度来看,王奕惟并没有错,倒是贺砚的想法确实有些理想化。

但是和江淮聊起这个话题的时候,他看起来又是那么轻描淡写……贺砚闭上眼睛,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似乎他又欠了江淮一个人情。

然而他也没有办法,贺砚从头到尾都把自己当成一个纯粹的歌手——哪怕“回归的歌手”让他重回观众视线,可如果不出专辑、不当歌手,他必须要背离自己的想法,然后花无休止的时间做自己并不喜欢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愿意。

“其实你也在劝我?”

陈让看着他:“这不叫劝,只能说理想和现实确实有差距。小砚,你想出就出,做自己高兴的事儿。我就觉得一个事儿很可疑,你说,王奕惟都觉得不好弄的事情,江淮怎么就同意了呢?小砚,实话告诉我,江淮是不是想和你再续前缘?”